一如那年,正是自然災害最嚴重的時候,小小年紀的他餓得只剩一層皮包層骨,還是姑娘家的她勻了他一個高粱米糰子。一報還一報罷了。
只是他沒想到,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很多人要麼變得尖銳,要麼覺得麻木。他來,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固執的麻木的中年婦人,但是她性格仍然執拗,但是很鮮活。
於苦難之中性情不移麼?再聯想到自己的經歷,他有些怔然。
這一趟,值得。
負責訊問的公安人員出來了。
“局長,顧隊,兩邊的嫌疑犯嘴巴都很硬,我們撬不開,所以無從得知楊建平逃竄的地點。”
軲轆——軲轆——
輪子滾動的聲音傳來,他們扭頭看去。
“您怎麼出來了?”時局長緊張地迎了上前。
男子倒是淡定,“我去會會那豹母。”
時局長搓了搓手,“那樣太麻煩您了。”
“進去吧。”
這人看著怎麼比時局長還厲害的樣子?周徽嵐在心裡嘀咕。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顧嘉壓低了聲音和她解釋,“那位是小男孩家裡動用關係才請來的高階顧問,一身的本事,厲害著呢,這次楊建平他們的交接時間就是他推測出來的。”
周徽嵐心中驚詫,這樣說來,那真的很厲害了。她是近距離接觸並觀察楊建平,才隱約有感他這幾天會有大動作,並且是經了觀音亭和晚上那頓酒之後,才確定他行動的時間的。
“能讓我和夏寡婦談談嗎?”周徽嵐問顧嘉。
“這……”顧嘉遲疑,她這要求不合規矩。
周徽嵐看著他,“我想快點抓到楊建平。你知道的,他逃逸在外,最危險的人不是別人,是我!”
顧嘉知道她的擔憂並不是無的放矢,楊建平連她都要賣掉,可見是恨她入骨。
顧嘉陪她進去時,夏寡婦就坐在那裡,一副消極抵抗的模樣。
周徽嵐走到她對面,俯下身看她,“你知道楊建平會躲在哪裡?”
“我不知道。”夏寡婦撇過頭。
“楊建平在山上有隱秘的窩點?”狡兔三窟,周徽嵐懷疑楊建平早就防著今天這樣的意外了。
周徽嵐留意到夏寡婦的手指動了動,但人仍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又猜對了。
顧嘉眨了眨眼,他們私下也有過這樣的懷疑,但他並未和周徽嵐提起過,她自己猜的?
周徽嵐想了想,決定攻心為上。
“你不說,我們也能分析出來,只不過要花點時間而已。”
夏寡婦心裡嗤笑,很不以為然。
“觀音亭,你應該很熟悉吧?”周徽嵐雙手壓向桌面,注視著她道,“觀音亭向下正對著浦河村、大坳村和慶南火車中轉站。反之,這三處地方的人只要抬頭細看,也能看到整座觀音亭。楊建平在觀音亭簷角綁紅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通知來到西省慶南交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