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殿宇正中的主殿之上,賓客滿座,黃飛虎、申公豹翹首上座,其餘哪吒、精衛之流則是分坐兩旁,眾人臉上盡皆掛著笑意,談話核心之人當然是申公豹了。
相互之間一番見禮之後,申公豹便向黃飛虎詢問近日姜子牙等人的舉動,得知姜子牙進攻了幾次,只不過在黃飛虎鎮定心神之後,卻是不再關顧殷洪殷郊二人,狠打嚴防,任由誰人靠近,迎接過去的便是漫天箭雨。
若有黃天化等人前來進攻,亦有哪吒等人一一相阻,毫不示弱,且說哪吒幾人俱是個個手握利器,拼殺起來端是肆無忌憚,尤其精衛,在南都受創之後,性情似乎變得更為怪異,對於來犯之人,也不再如之前一般只是以遁術嬉戲玩鬧,而是直接祭出火靈珠,素手一揮,漫天的三味真火熊熊而出,不止將來人擊退,更是綿延數十丈,一眾西岐士卒不知燒死凡幾,駭的姜子牙連忙退兵數,不敢再肆意激怒精衛。
申公豹聽罷,頓時呵呵一笑,摸摸身旁下座精衛的小腦袋,並沒有多說什麼,隨即面容一肅,道:“武成王,此次大致計劃想必你已經知曉了,貧道與太師商議過,先由貧道最後一次規勸殷洪殷郊兩位皇子,倘若二人依舊冥頑不靈,則視叛國之賊,殺無赦!”
此言一出,除了哪吒等人之外,其餘人盡皆默然,君臣之道早已融入眾人心中,縱然殷洪殷郊二人尚未登基,但畢竟是皇族,如此對待,眾人心中難免有些愣然。
只不過黃飛虎隨即想到由於殷洪殷郊二人,汜水關界牌關齊齊在一日之內失守,諸多剛毅暴烈的將領都自殺謝罪了,其中更有自己的戎馬一生的老父,思及此處,黃飛虎眼中兇光一閃,恨聲道:“黃天化此子亦然,殺無赦!”
申公豹摸摸鬍鬚,眼光幽幽,主殿之中,寂靜無聲,只有眾人的呼吸聲,盡皆在腦海中各自思索著種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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黴氣撲鼻,腥臭無比的牢房內,猥瑣不堪的土行孫正愁容滿面的頹然靠牆而坐,自當日失手被擒拿之後,他便被封印了全身法力,是以無法用土遁之術逃走,否則他早已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唯一慶幸的是黃飛虎等人並沒有立即將其斬殺,如此,倒是讓土行孫看到了一線生機,相信只要姜子牙等人抑或是師門中人出手,自己定然可以安然無恙。
哪知數日過去,一切寂靜無聲,沒有一人來解救他,這讓土行孫一顆心沉入谷底,暗自不停的忖度著,不知道為何姜子牙等人不來搭救他。
“莫非是以為我已經被殷商之人斬殺了?所以才不來搭救?”
土行孫此刻塵土滿面,渾身狼狽,頭髮也亂糟糟的,周身還散發著濃郁的惡臭味,畢竟已經數日沒有清洗了,法力又被封印,自是如凡人一般無二,更為可惡的是殷商之人更不沒有給他送來一點清水或者食物,氣的土行孫直欲昏死,若非是他早已脫去凡胎,此刻雖然法力無法週轉,但抗飢耐餓之力依舊強盛,恐怕早已餓死牢獄之中。
正當土行孫唉聲嘆氣,愁眉苦臉時,外面終於響起了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土行孫連忙一個激靈的爬了起來,被關了數日,殷商之人對他根本不管不顧,將其置於這個單獨的牢獄內,枯寂無邊,昏暗無涯,早已是讓土行孫崩潰在即了。
法力被封印之後,土行孫才感到自己原來沒了法力做後盾後,還是如同凡人一般,會有恐懼,會有心慌,會有孤獨,以及等等之前土行孫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奇異情緒齊齊湧上心頭,箇中千迴百轉的滋味,比之過往數十年的修道生涯還要豐富萬分。
“吱呀”一聲,牢門開啟,亮光閃出,只見一個士卒不疾不徐的走進,土行孫見之,急忙問道:“喂,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道爺我啊?”
“道爺我告訴你們,我可是闡教元始天尊座下懼留孫真人的高徒,只要他一個手指頭一捏,你們就。。。。。。”
嗚嗚。。。。。。
“長的醜長的矮就罷了,還這麼唧唧歪歪的!”士卒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一把拎著土行孫,如同拎著小雞一般,向著外面走去,土行孫口中,正在著一塊黑如焦炭的抹布,上面黑黴遍佈,隱約間可見是一塊囚衣布料,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囚犯弄落下的破碎布片,被擱置旁邊,被士卒隨手取來塞進土行孫的口中。
土行孫滿臉漲紅,那破布上傳來濃郁的臭氣直往其鼻子中竄入,舌尖傳來的陣陣怪異無比的味道直欲讓其乾嘔不休,可是嘴巴又被封住了,土行孫欲哭無淚,兩眼瞪大,口中嗚嗚直叫,最後乾脆兩眼一翻,昏倒過去了。
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