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腮幫子含糊不清的說著話,偏開臉躲過她的大油筷子戳上來:“不吃。”
“隨便。”她哼著,便往自己嘴裡塞去。他見她塞得都快漏出來了,微微皺了眉頭低語:“把你這張臉轉過去!”
她看了他半晌,吧幾吧幾當著他的面嚼完,猛的一伸脖嚥進去,然後拿筷子對著他的臉:“你,你皺眉頭耶!”
他錯開她的筷子頭,盯著她的臉,突然說:“你流鼻血了。”
“啊?是嗎?”洛奇努著嘴拉長人中,兩眼對著向下,表情古怪至極的看著自己。突然噁心巴拉的往他面前湊:“來來,別客氣,別浪費了!”她怎麼會突然流鼻血?冷熱一抵剛剛好才對啊,但洛奇懶的管這些,她此時歹心頓起,就想惡整他。讓他一會拿自己當血庫,一會拿自己當暖爐。不分男女在她身上摸!她努著嘴,伸著脖子,抬著**拉著兩條血蟲就往他面前貼:“來,大哥,好新鮮的。”
他盯著她越來越近的臉,忽然浮起一股奇怪的情緒,一種躲之不及又避之不開的奇怪感覺,看她髒了巴幾又故作醜怪的樣子,卻無法讓他憑以往的習慣做出對應的動作。他忽然抬了抬手肘向著她:“擦一下吧,快滴下來了。”
他如此平淡的反應讓洛奇怔了一下,她怔愣是因為這傢伙怎麼逗都沒反應,實在太佩服了。但怔的不僅是洛奇,還有在守在外面耳房,一直聽候差遣的紫竹。她不僅是怔愣,她已經呆了。她忽然覺得屋裡面坐的那個男人不像是月君了,月君沒有表情並不奇怪,他不喜也不怒,這也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此時如此柔和的反應,柔和到甚至把衣袖湊過去讓她當布來用。
月君一向好潔,這種喜好並不是從表情上表現出來的。也並不是說他一向刻意追求多麼潔靜整齊,而是從他的行為上,下面的人慢慢揣磨出來的。
他對‘髒’的忍耐度是比較低的。表現出來的就是,你做錯一件別的事,他也許不會殺人。但弄髒他貼身的東西,他也許會殺人。他不是刻意想殺人,也不是怒,情緒上沒有變化,只是習慣上做出一個對應的動作。
但這個動作的結果往往是對方喪命,因為他並沒有考慮動作之下的後果。對血河也是一樣,沒有分別。
他的第一任血河是宗主給的,聽說血之優秀,可稱為極品。但只跟了他兩個月,便讓他把血給收幹了。他沒對浪費對方一滴血,把血榨得乾乾淨淨。原因很簡單,弄髒了月君的衣服。取血的時候太緊張了,她抓破了自己的手,然後弄髒了月君的衣袖。月君當時的寒霜陣氣沒這麼強,血河通常不會暈倒。她弄髒了月君的衣袖,月君所反應出來的動作就是收血不止,直至乾枯。
第二任血河便是跟了他四年的,是從自願投效魔宗的人裡選出來的,他規行矩步,月君也對他照顧有加,有求必應。但是對血而言,月君向來憑藉自己需要而取。只要他還有一口氣,月君都能把他重新養育恢復,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會爬不起來。所以他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是非常孱弱的,哪像這個天天活蹦亂跳的。就是這般活蹦亂跳,月君也不再取血,反而是用這種緩慢的辦法助自己行血。
所謂照顧血河的情緒,以及對他的縱容,任他在有一定的範圍內為所欲為。那是以達到更多更持久取血的目的為前提,血河有一項必要也是根本的職責,就是供血。供血是不會考慮在致使情緒低落之內的,這是魔宗所掌之地人人皆知的事。成為血河,就必須供血給其主人,縱容血河如此的影,也不會在取血的時候有絲毫的猶豫。
她呆怔著,月君現在如此做,只有一個解釋吧,她的血是極品中的極品!()
第二十六章 出行
進入十一月,天氣開始越來越冷,由於十月底的時候他沒有取她的血,所以沒過幾天他就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了。我看書&齋但是這次洛奇有了經驗,直接先問他,是要血呢還是要捂他的爪子。
他伸出手讓她看,洛奇覺他十根手指的指尖都微微的泛著青藍,洛奇一看就二話不說先打了一套伏虎拳,怕熱度不夠,再來一套螳螂拳,外加虎鶴雙形。直把自己練得熱氣騰騰,大汗淋漓,就差打涼扇喝涼茶了才跑向他。
他倒是極有耐心,面無表情的看她打了幾套拳,看她滿臉通紅,頭頂冒煙的跑過來。突然開口說:“去洗澡。”
她張著嘴看他:“洗完就又……。涼了…”最後那兩個字說完,他已經轉身走了,扔了兩個字:“洗澡!”
她瞪著他的背影,暴跳如雷:“那你看我打拳?早知道出汗又得洗掉,老子不賣藝了!給錢!”她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