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下很多華陽門人。也有賴你們指點,這些年來,實在辛勞不已。”
“宗主!”眾人因他的話,不由的微生悲意,鄭原安年紀最長,輕聲開口:“這些年,宗主為華陽嘔心瀝血,弟子的辛勞,比不得宗主萬一。宗主傷還未愈。還請宗主重歸關門,以療傷為要。無論宗主授何令喻,我等皆肝腦塗地,絕無二心!”
天慈明白原安的意思,原安在諸弟子之中威望很高。他這樣說,其實是給天慈一劑定心丸。輕弦回來之後,弟子之中是有些人議論紛紛。但議論歸議論,但華陽一向團結,況且宗主這些年為華陽所做的有目共睹。縱對輕弦有不滿。也不會因此而變。就算天慈要求魔宗地人進入華陽,弟子再諸多猜測。也不會有任何反意。所以,原安是想請天慈放心,好生養傷!
天慈輕輕擺了下手:“原安,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但我身為華陽宗主,行事必要有所交待,若我不言明,便是在此的諸位不加猜測,又如何讓我華陽上上下下的子弟,依附華陽而生的百姓心平?”
他說著,看了一眼眾人:“再過幾日,就是三月初一。你們通傳各個門人,凡七階以上弟子,皆集於華陽山雙極宮,以拜三尊殿,我會正式將華陽府宗主一職,由輕弦繼任。自輕弦起,不必更名為天。替天界而守路,非我華陽一門,而是人間眾生!”
他這話一說,眾人皆驚,連一直立於他們身後的洛奇迎舞等人也略愕了一下。開始洛奇一見輕弦急頭白臉,也以為宗主快不行了,想臨終之時見月一面。但現在一看,雖然氣色不是說多好,但也不至於到那種苟延殘喘的地步。既然如此,何必要急著讓位給輕弦?況且現在,明顯弟子都對輕弦有這樣那樣的猜測,此時繼任,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輕弦更是直接跪倒:“師父,輕弦無功無德,資歷太淺,無法擔此大任。”其他人都有些怔,連一直偷眼去瞅洛奇的伯凱也有些愣了,忍不住低叫著:“宗,宗主,你……”
“輕弦六歲入門,十一歲入金絞盟,十三歲下山為華陽四海奔波。論資質,他是弟子之中,唯一可自行摧動轟天雷殺之人,如今其力更勝於我。論品行,輕弦尊師重道,為人溫懷憫德,其性寬厚,其志堅忍。不藏私,一直竭力教導門人。不嫉亦不好勇鬥狠,不貪功更不慕權好勢。論功績,更不需要我一一細述,同輩之中,唯他無第二人選!”天慈沒有理會輕弦和伯凱,徑自開口,“至於之前,他攜同六位同門前往洛吉。乃是受我指派,當時他於途中也受到魔宗風臨止地窮追猛打。負傷之中,與其苦戰,身中蝕骨之毒,卻不為毒之所蠱。魔宗因其天生灼力融魂,所以對其力一直覬覦而不肯罷手。更借揮兵南下之機,深入華陽擒拿。當時我正是因此,才會將他留在華陽山。沒有讓他出去,與魔宗對戰!而這些事,不僅你們,華陽上下,皆是知曉。”
天慈說著,伸手將輕弦拉起來:“至於他為何要前往魔宗,並非是他受魔宗誘引,而是……是因我而起!”
“師父!”輕弦一聽大驚,一時忘情。上前一把抓住天慈的手,眼中痛徹,微微搖頭。而伯凱,更是有如身中急電,僵顫不止。
“我讓輕弦繼任,是因他於此行之中,更能明白何為天路門徒。何為真正三界的平衡!”天慈輕輕推開他。“而我,卻讓華陽府偏離了最初地軌道。讓它淪入了偏執,自私的旋渦裡。”天慈忽然揚起聲來,“當年你們的師叔韓謹楓,之所以會反出華陽,到魔宗成了鬱天楓。那是被我逼走的。魔宗之所以會出現月君這樣的人。也是因為我!當年我看他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卻不肯摧用真經救他一命!只是因為,他是我的外孫。生死有命,我怕我救他一命,日後有千萬人求我用真經續命,此例一開便就難止。我不肯救,但我該當初一掌打死他,讓他少些苦痛。魂歸幽冥。但我沒有,我只是不聞不問不理睬,任他的父親我地師弟。一點點絕望,一點點的瘋狂!”
他抬眼看著月,無視身前弟子一個個目若銅鈴,滿臉驚愕。而遠遠站在身後地月,身影已經罩上一團清輝,那靜淡又深幽的眼,正與天慈相對。
“楓為了救他,而受了夜魔羅的引誘。他去魔宗,以玄冰幫月續命。而他。日復一日,以真經之熱,替月摧碎那冰魄之中的妖鬼之力,以便它們可以融入月病弱地身軀,孱弱的靈魂裡。就是這樣,月沒有被冰中妖鬼之魂吞嗜,反而汲收它們的力量。在冰中康復,在冰中成長。直到,他儲足了足以破冰而出的力量。而那時。他已經被冰中的寒冷,團團地籠罩。若我當初了結了他,他不會有痛苦,他的靈魂不會受束縛。而楓,也不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