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我已經屏息收氣了,還是被他發現了。
“祖師爺,是我,在打掃呢,你們不用理會我,繼續繼續。”
張超群嘿嘿笑著,走了出來,裝模作樣地用掃帚在地上撣了幾下。
俞岱巖瞧他面生,喝道:“你是誰?為何鬼鬼祟祟躲在這裡?”
張超群瞧向張三丰,道:“祖師爺,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群超哩。”
張三丰微微一怔,面上微微露出思索神情,張超群已將掃帚扛在肩上走了過來。
一邊說道:“快有四年沒見到祖師爺了,祖師爺你忘了漢水小舟麼?”
聽得這話,張三丰立時想起他來,臉上露出微笑,道:“你怎麼穿成這樣?還不快見過你師……”
張超群忙道:“先別急,且聽這位少林……大師……要說些什麼。”
走到空相身旁,瞧著空相笑嘻嘻地道:“空相大師,你好你好,你繼續編,哦,失誤失誤,你繼續說。”
空相大皺眉頭,見這人面目黝黑,年紀輕輕,看不出什麼來頭,但見他和張三丰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是什麼沒來頭的小人物。
怔了一怔,轉頭又向張三丰道:“此次我空智、空性、空業三位師兄率同門下弟子,和中原五大派結盟西征,圍攻光明頂。留寺僧眾,日日靜候佳音,這日山下報道,遠征人眾大勝而歸。方丈空聞師兄得訊大喜,率同合寺弟子,迎出山門,果見空智、空性、空業三位師兄帶領西征弟子,回進寺來,另外還押著數百名俘虜。眾人到得大院之中,方丈問起得勝情由。空智師兄唯唯否否。空性師兄忽地叫道:‘師兄留神,我等落入人手,眾俘虜盡是敵人……’方丈驚愕之間,眾俘虜抽出兵刃,突然動手。本派人眾一來措手不及,二來多數好手西征陷敵,留守本寺的力道弱了,大院子的前後出路均已被敵人堵死,一場激鬥,終於落了個一敗塗地,空性師兄當場殉難……”
說到這裡,涕淚橫流,已是泣不成聲。
饒他張三丰百年修為,猛地裡聽到這個噩耗,也是大吃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定了定神,才道:“魔教如此歹毒,行此詭計,又有誰能提防!大師不必擔心,待我六個徒弟回來……唉……”
張三丰想到少林寺竟遭此大劫,就算是宋遠橋他們回來,也是為時已晚,突然又想到,武當少林相距不遠,少林派的人已經回了,怎地遠橋他們還未歸來!心中大震。
這時,只見空相伸手解下背上的黃布包袱,開啟包袱,裡面是一層油布,再開啟油布,赫然露出一顆首級,環眼圓睜,臉露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師。張三丰識得空性面目,一見之下,不禁驚呼。
空相泣道:“我捨命搶得空性師兄的法體。張真人,你說這大仇如何得報?”
說著將空性的首級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伏地拜倒。張三丰悽然躬身,合十行禮。
張超群一直留意著這空相,見他伏地久久不起,哭泣聲哀切之極,腦中登時靈光一閃,正見張三丰伸臂上前,急忙閃身擋在他面前,朝著空相道:“空相大師不必傷心,有道是人死不能復生,空性大師被奸人所害,咱們定要幫他報仇才是。”
空相本已見張三丰要走過來,心中竊喜,自以為得計,哪知這一臉汙穢的少年擋在面前,不禁一怔,竟然忘了哭泣。
張三丰被張超群擋住,正待詢問,只見張超群反過一隻手來,在背後搖擺,心中一動,便停住腳步。
張超群又道:“咦,空相大師怎地不哭了?莫非大師跟空性大師沒什麼交情麼?”
空相一愣,麵皮登時漲得通紅,怒道:“我跟空性師兄情同手足,怎會沒什麼交情?你又是誰?”
張超群道:“空相大師你怎麼急了?我隨口說說罷了。”
俞岱巖不認得張超群,卻也見到他背反一隻手掌,隨即師父便似有主意,似乎是與這少年相識,他心中一動,立時想起師尊曾說,當年在漢水收下一個徒弟,此刻看這少年的年紀,心中恍然,雖然不知他何以針對空相大師,但師尊沒有開口阻攔,便也靜觀其變。
空相被他阻擾差點就能得手的計劃,心中怨憤之極,但也不敢輕舉妄動,張三丰盛名之下,武功必定極高,他哪有這個膽量明著動手?心頭怒火也只得按捺下來。
張超群忽然道:“空相大師,你既然和空性大師情同手足,想必,如果待會兒敵人來了,你會身先士卒,為少林,為你師兄報仇的對吧?”
空相道:“這是自然!”
張超群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