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流轉,正瞧到女兒郭芙眼中情意綿綿,忽然胸中一震,暗暗自責,自己這是怎麼了?還以為自己是那個江邊烏梢船中衣衫如雪雪如肌的天真少女麼?紅顏老去,再不復回。難道我竟要在這般年紀再對另一個可以做得自己兒子的少年動心麼?
達爾巴滿面羞慚,腿上雖痛,卻未腿骨斷折,他若再加兩分力道,自己一條腿便撂下了,他拂去自己帽子,雖是羞辱,可他若非削去帽冠,而是在自己腦袋上來一掌,還能有命在?達爾巴忍著痛站起,朝張超群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張超群嘴邊掛著淡淡的微笑,心中卻像是鮮花綻放一般,風騷吧?哥這麼風騷,就是要比那個木訥的郭靖高出一頭去,蓉兒,你可看到?
心隨意動,轉頭向郭靖瞧了一眼,卻見郭靖滿臉讚許,表情之中,又是驚喜,又是佩服,更有一副來自長輩看到爭氣的晚輩那種歡喜的神情,超群哥心中一動,不禁為自己剛才的一點猥瑣念頭生出慚愧之心。
群豪見他如此人才,如此武功,一個個都是眉飛色舞,要知道,宋人孱弱,屢屢被韃子欺負,這些來自各地的武林中人,哪一個沒見到過韃子胡亂打殺宋人百姓的?只是,武林中人也是人,哪個不是拖家帶口的?韃子勢大,誰能毫無顧忌去拼命了?膽子稍小些的,和普通的百姓又有什麼分別了,那些稍稍熱血一點的漢子,也只能是在韃子落單的時候,下手除去,往往就是這樣,也當得江湖上的朋友伸一大拇指出來,讚一聲——英雄!宋人孱弱,乃是不爭的事實,朝廷軟弱,竟要向番邦異族稱臣進貢,大好河山被外族蹂 躪,不但不思光復領土,反倒去幫韃子加倍兒欺負百姓,江湖漢子,哪個不切齒痛恨?丐幫原任幫主洪七公,武功高絕,也因了多次刺殺韃子軍中的將領和通番賣國的漢奸官員,才有武林中這等人人敬服的名頭,可他名頭一顯,難免牽累丐幫,是以,將幫主之位傳了給黃蓉,書中自說七公乃是遊戲風塵,性子疏懶,實則個中另有隱情。而如今,張超群堂而皇之痛打韃子,一連挫敗數名韃子,下手絕不容情,只要是蒙古韃子,不是喪命便是肢體斷殘,當真是大快人心,眼下又顯露這麼一手,在場的好漢們,哪個不熱血澎湃?哪個不敬重?
金輪法王這邊,人人駭然,饒是他們勇悍絕倫,當年在成吉思汗的帶領下,東征西討,所向披靡,卻從未見過這等了得的人物,不知不覺,所有人都對張超群暗暗留心上了。
金輪法王眼見手下的二弟子輕易落敗,心中著實是忌憚,猶豫著是不是要提前上場,但卻瞥見一個身穿蒙古官服的胖大漢子走到三弟子霍都的身旁,湊嘴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霍都喜動顏色,走近幾步,向金輪法王商議,金輪法王不住點頭。
張超群見了他們嘀嘀咕咕,也不在乎,叫道:“是不是沒人可派了?沒關係,本大爺這人最是寬宏大量,准許你們兩三個人一齊上,老子是不是很大方?”
孫不二忍不住道:“超群,不可輕敵。”
張超群回頭微笑,他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俊美異常,孫不二心尖兒一顫……
“師父請放心,徒兒不會給你丟臉的!等打翻這些韃子,徒兒還要繼續向師父研習一下劍法吶!”
研習劍法?孫不二一怔,忽然臉上紅了一下,忙眼觀鼻鼻觀心。
霍都走上前來,也很騷包的一甩摺扇,朝著郭靖和張超群兩人一揖,面容如常,朗聲道:“張少俠,家師和小王都很佩服你的武功,我們這一場不用比下去了,我們認輸。”
居然……認輸?有沒有搞錯?韃子在大宋的領地上都牛逼得二五八萬似的麼?難道這些大老爺們都被我花見花開的風采折服了?傾慕了?老子該不會真有王霸之氣吧……
滿場噓聲大起,蒙人羞慚忿然,正亂哄哄,霍都又道:“可是……”
還有but?你不會一次性說完?張超群就知道沒這麼輕易認輸的,對於這個野蠻民族來說,讓他們去死比讓他們舔菊花更容易些。
霍都臉上意態飛揚,毫無認輸的樣子,道:“家師說,他在藏蒙就曾聽說丐幫有一位天下聞名的老英雄,洪老幫主,是不是?”
群豪當中多有丐幫長老,就連黃蓉這位現任幫主也在,聽到這裡,眾長老都是現出自豪的神情來,只有黃蓉機智,知道對方此言必有用意,搶上前來,來到張超群和郭靖中間,朗聲道:“是又如何?”
霍都說道:“家師說,他素聞丐幫有一套叫做什麼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幫主最厲害的武功,家師有個心願,要見識一下這門神奇的武功,倘若家師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