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片刻工夫,張無忌走了進來,道:“何掌門,尊夫人的病,全因花園中那幾株‘靈脂蘭’而起。”
何太沖道:“這叫做‘靈脂蘭’麼?我也不知其名,有一位朋友知我性愛花草,從西域帶來了這八盆蘭花送我。這花開放時有檀香之氣,花朵的顏色又極嬌豔,想不到竟是禍胎。”
張無忌道:“據書上所載,這‘靈脂蘭’其莖如球,顏色火紅,球莖中含有劇毒。咱們去掘起來瞧瞧,不知是也不是。”
何太沖吩咐下去,不多時,兩名女弟子已經將罪魁禍首的靈脂蘭撅出,果然和張無忌所說一樣,張無忌吩咐下去,要了兩根一尺多長的竹筒,一根竹棒,又叫他們搗爛球莖,便準備引蛇出洞。
張超群趁大夥兒都留神去看張無忌佈置,悄悄地走了出來,倒不是他不想顯擺,而是他最怕的就是蛇這種軟綿綿的動物,萬一看到那金銀血蛇嚇得失態,那可大大地有損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光輝形象了。
(石頭不屑地一笑:哼哼,你那光輝形象還不是我營造出來的?你以為啊!超群哥憤怒道:你好意思說,幹嘛要把小爺我設定成怕蛇!石頭尷尬道:我怕蛇,所以嘿嘿……
張超群在外面等了一柱香的工夫,丁敏君出來尋他,見他仰首望天,奇道:“剛才裡面很精彩呢,你怎麼出來了?”
好奇之下,也抬頭瞧了瞧夜空,問道:“你在瞧什麼?”
張超群心道:你當然不懂了,這叫作裝逼!
“裡面氣悶得緊,我出來透透氣。怎麼?毒解了麼?”
丁敏君道:“已經解了,何掌門的小妾果然是國色天香,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美人,瞧著她,我不知怎麼,竟有點自慚形穢了……咦,你去哪裡?”
張超群頭也不回,道:“我去看看無忌他有沒有將金銀血蛇收好,那可是寶貝,千萬不可弄丟了。”
能讓丁敏君都自慚形穢的美人啊!這能不瞧瞧麼?超群哥暗道。
走進房中,何太沖正坐在床邊,俯身瞧著床上美人,見張超群進來,何太沖站了起來,衝著他一抱拳,道:“多謝張少俠為我引薦了這麼好的神醫,竟然藥到病除,哈哈,走走走,我們一塊兒去痛飲一番!”
張超群見他高大的身軀竟是將自己擋住了,不由得鬱悶,又不好直接推開他,湊到床邊去瞧人家的老婆,無奈之下,訕訕地跟著他走了出來。當下,何太沖重擺宴席,此番招待,比較之前更是殷勤了百倍。
吃喝了一陣,正自閒聊,楊不悔和張無忌兩個小孩兒埋頭苦吃,終於吃得肚皮溜圓,停歇下來,楊不悔也不怕生,向何太沖道:“叔叔,剛才那個被小蛇咬了的阿姨跟長得跟仙女似的,無忌說那是你的妻子,我說不是,你那麼老,那個阿姨那麼漂亮年輕,我說一定是叔叔你的女兒對不對?”…%¥#@**#&……
整張桌上的人一齊沒了聲音,何太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要發怒,對方卻又是個天真的小孩子,周圍侍候著的女婢面露驚容,登時呆住,張無忌急忙伸手過去,掩住楊不悔的嘴巴,但欲蓋彌彰,為時已晚。
“咳咳……”
張超群乾咳了兩聲,這楊不悔還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倘若不是張無忌給她小妾治好了病,只怕當場就要發作了,瞧那斟酒的女婢嚇得打哆嗦,便可猜測,何太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唉,擦屁股的事,看來只有我來幹了。
“哈哈哈……小孩兒知道什麼?老夫少妻不知道多正常,天下間,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疼愛的?年輕的毛頭小夥子乳臭未乾,哪裡懂得憐愛疼惜自己的女人?何掌門,說句笑話,假若我是女子,也絕對會挑選何掌門這樣,英俊瀟灑,高雅不凡的男子為伴,不但武功高強,更懂得憐惜女人,剛才你們沒看到,五姑她病好之前,何掌門憂心忡忡,寢食難安,現下好了,立刻神采飛揚,何掌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何太沖哈哈大笑,舉杯迎向張超群,道:“張少俠你說得太好了,成熟的男人會疼人,你這話實在是深得我心啊!來,我們乾杯!”
張超群欣然舉杯,眼睛卻瞟向丁敏君,示意她帶楊不悔離席,丁敏君會意,告了個罪,領著楊不悔去花園,張無忌也吃飽了,跟著去了。
何太沖如何沒看到張超群的眼色?嘴裡不說,心中卻是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喜愛不已,竟然想道:若他是我崑崙派的弟子,那該有多好!
席間只剩下他們二人,兩人不時碰杯暢飲,閒談之際,便談到了女人,這乃是人之常情,男人之間最普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