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喝止,對他並無惡感,轉頭微微一笑,便向那幾個摔作一團的地痞走去,一腳踹翻了一個,罵道:“小子,挺聰明嘛,還知道跑,跑得過大爺麼?老子心情好,不要你們的賤命。你們,兩個兩個地互相掌嘴,不打腫了不許走!”
那四人躊躇了一下,張超群雙目一瞪,作勢要打,嚇得那幾個地痞瑟縮不迭。張超群哼了一聲,轉身向那早已嚇得爬不起來的村婦走去,身後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喝道:“都沒吃飯啊!打重些!要不然老子親自來打!”
“噼噼啪啪”又脆又響。
張超群走到那衣衫不整的村婦面前,從懷中取了些散碎銀子,伸到她面前,見她似乎對自己也怕得厲害,不由得嗟嘆,抓住她手,硬是把銀子塞了給她,道:“快走吧,別到處亂跑。”
村婦跪在地上,咚咚地磕頭,張超群本想阻止,遲疑了一下,還是作罷,心中卻是嘆息,一個民族的自尊在哪裡?可不是自己說句話就能改變什麼的。
轉身欲行,那青年忽然道:“這位壯士身手了得,不知在下可否邀君共飲?”
張超群遲疑了一下,見他氣度不凡,像是個有來頭的,心中想道:不論這人是宋人還是韃子,如果真是個有身份的,對探尋她們的下落只會有好處。如果這人是韃子,到時候老子過河拆橋,順手殺了便是。
一念及此,哈哈一笑,道:“客氣客氣,不知這位老兄如何稱呼?”
青年見他年紀雖小,卻是頗為豪爽,心中起了愛才之念,忙翻身下馬,抱拳道:“在下姓胡名烈,見兄弟武藝高強,不勝仰慕,在下喜愛結交天下英雄,希望兄弟不要推辭。”
這胡烈脫略形跡,甚是豪爽,神態也頗為真誠,張超群心中生疑,這人莫非真是韃子?
“哈哈,也好,左右無事,跟老兄去喝個痛快也是一件快事!”
這胡烈與張超群雙騎並行,言談不俗,意態熱誠,張超群自也甘之如飴,不多時,來到一座小城。其時,蒙古已佔據漠南漢地,這城外的守兵也盡是韃子,張超群心知自己所料不差,又見這些韃子見了他都是行禮,更是隱隱好奇,只是他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懼。入得城中,只見到處都是蒙古包營帳,微微一笑,道:“原來老兄是蒙古人。”
胡烈朗聲笑道:“蒙古人和宋人都一樣,沒什麼分別,強分宋蒙,就太沒意思了。”
張超群暗暗冷笑,若不分宋蒙,為何建立元朝的時候,要將所轄人種分為四等?嘴裡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跟著這胡烈一路走來,忽聽有人口稱王爺,張超群不禁眉頭一跳,好傢伙,居然是個王爺!靠,宰了這小王八蛋,勝過殺一千個韃子!心中殺機陡起,忽然感覺到身後的那個隨從眼神灼灼,忙屏息靜氣,嘿嘿,這個隨從原來是個高手,只不過,再高也不可能比老子高吧!
胡烈引他來到一個大營帳,帳中陳設簡陋,超群哥瞧了,微覺驚異,這人不是韃子王爺麼?難道營帳裡頭不應該是鋪著波斯地毯、擺著金銀酒器,虎皮熊皮掛滿一壁的麼?這到底是王爺還是貧下中農啊?
胡烈攜著張超群的手在營帳中坐下,那隨從也在一旁伺立,並不離去,帳中又有侍從進入,胡烈道:“快取酒來,我和這位兄弟喝一碗。”
不多時,左右送上兩隻大斗,倒滿了蒙古的馬乳酒。胡烈接過來一飲而盡,哈哈一笑,見張超群眉頭蹙起,笑道:“疏忽疏忽,忘了兄弟是宋人,喝不得我們蒙古的烈酒。”
正要再叫人,張超群道:“王爺休要小覷了人,這算什麼烈酒了,嘿嘿,就算是再烈十倍,我也能喝下,只是不習慣這腥味罷了。”
胡烈聽得他口出大言,不禁甚感有趣,道:“兄弟你可別小瞧了這酒,已經是很烈了,你不信的話,喝一口試試。”
這酒鬥約摸能裝下半斤酒,張超群本來酒量就極好,只是在這以水酒為主的古代,根本就是淡出個鳥來,想來這馬乳酒也不過如此,他不願在韃子面前輸陣,仰脖就喝,這酒頗帶酸味,聞著有腥味,可喝下去,倒也不算太壞,一斗酒頃刻便喝完,一抹嘴,道:“不過如此而已,算不得烈酒!”
胡烈笑道:“兄弟,這酒滋味可好?”
張超群也是笑道:“酒嘛,入口如刀,味道也不咋樣,落了肚,辛辣酸澀。”
這胡烈真名乃是忽必烈,是成吉思汗之孫,奉命總領漠南漢地軍國庶事,南取大宋江山,他早在藩王時期就思“大有為於天下”並熱心於學習漢文化。在中原日久,心慕漢化,日常與儒生為伍,讀經學書,又廣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