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級別的軍火爆炸,只有一個下場——屍骨無存。
他們真不愧是姐弟,對別人狠,對自己一樣也從不心慈手軟。
“鑑於遺體殘骸只剩下部分灰燼,所以只能做基因比對和鑑定,鑑定結果是該基因樣本和您的基因樣本重合率超過了鑑定指標,可以斷定,該樣本的主人與您是直系親屬的可能性為90%以上。”
一流法醫鑑定團隊,公式化的語言。
他以為他會心痛,卻在聽到屬下的報告時,驀地發覺,原來他並不心痛。
沒有心了,又怎麼還會痛呢?
這,未嘗不是好事。
秋陽高照的下午,坐在床邊黑衣黑褲的絕色少年微微一笑,緩緩閉上乾澀大眼,像一幅蒼白陰鬱的油畫。
色彩濃豔,卻——了無生息。
……
直到在BLACK理遇見那個削瘦高挑的人兒,明明就是一副懦弱平庸的樣子,卻陡然間收拾掉那些試圖冒犯他的人,偏還一臉不甘不願的模樣。
眉梢眼角里一閃而逝的倔強和驕傲,讓那張幾乎看不清面目的平凡臉孔,陡然變得生動起來。
就像……很久以前,他失去的某些東西。
讓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和……佔有。
白夜。
直到他的真實身份,其實並不該是太難的事。
他對他的畏懼於厭惡,在他懷裡就會僵直的身體,目光裡一閃而逝的恨與複雜……
只是,他不敢去想,亦不願去細想。
若白夜就是她……他該如何去面對她那些憎恨與厭惡。
會不會還有下一個‘新澤西軍火庫爆炸案’。
這是塔羅的‘祭’第一次直到什麼叫逃避與懦弱。
可在證實了一切後。
避無可避……
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她,她是白夜。
不再是那個只能在塔羅島上任由他擁抱的,只能靠著他才能活下去的‘寵物’。
是怨麼,還是恨,還是慶幸……和嫉妒。
為什麼?
不論你是誰,是姐姐還是寵物,甚至白夜,你都不會看著我,你想要擁抱的人也永遠不是我?
你曾問我,怎樣才能放過你。
是,我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你,放過我自己,控制我自己,將你扼殺在懷裡,做成標本,陪我一生一世的慾望。
可若只是想要冰冷標本,福爾馬林與防腐劑定會蓋去你的氣息,冰冷的手指又怎麼會有溫暖?
我想,我早已不正常。
……
可你是正常的。
你和我們都不一樣的。
所以,總會有的。
總會有機會的,再次得到你,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只要你,心裡還有一絲我的存在。
一絲血緣的羈絆與一絲溫暖的血與憐惜。
你愛著、憐惜著小乖不是麼?
如果你能愛著他,又為什麼不能愛我呢?
姐姐。
……
5、往生
他知道,冰藍會死的。
這一場叛亂,並沒有做好準備,藍沒有KING明面上的支援,憑他根本不足以和教父抗衡。
他想,冰藍也知道的。
這一場看似由他和冰藍一起發動的聲勢浩大的叛亂,試圖將教父從神壇上拉下來,掌控塔羅的勢力的叛亂,真正的執行者是冰藍,而他……根本沒有盡全力。
棋子。
是的,冰藍不過是顆棋子。
冷靜的,知道自己身份的棋子。
他從初遇的十年前開始,細心收服的棋子之一。
“好好照顧自己。”風墨天記得,那天傍晚,冰藍走的時候,在晚霞微笑著的樣子,帶著訣別的氣息。
十年生聚,臥薪嚐膽。
即便不捨,卻不會住手。
只能看著冰藍將自己送進黑主教所設下的埋伏裡。
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浪費了的三年時間裡,教父的壓力如果不是KING在扛著,他勢必兵敗如山倒,只能在總統大選前給教父致命一擊。
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讓他以為自己的徹底失敗,然後徹底放鬆警惕,KING才會有機可乘,何況他早已在內華達州的腦科學基地裡埋下暗線,對儀器與資料動手腳。
這是一場賭博與冒險,宏大到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