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蔓延開。
白夜慢慢地閉上眼,等候著那片火光過去。
外面的槍手聽起來,似乎是兩方人馬在激戰,但也都在警笛聲響起後,漸漸變得零星起來。
感覺身上的重量越來越沉,白夜伸出手從海德里希的腋下探出,然後收緊,在那一向傲然矜持地抬著,現在卻安靜垂落在自己臉頰邊的男人頭顱的耳邊輕輕嘆息。
別死,求你……
別死……
一腳踹開面前擋路的男人,微衝子彈不斷爆出槍口的熱力漸漸透過槍管蔓延到手上,卻溫暖不了白夜眼底的陰沉冷酷。
咖啡館殘破的後巷子裡看不見煙霧,卻彌散著濃濃的奇特香氣,一地癱軟的人體還在掙扎著爬行卻在下一刻被一顆子彈帶走所有的生命跡象,連叫都叫不出來。
直到一隻大手緊緊鉗住白夜的肩頭,防毒面具後是一雙堅毅沉冷的瑩綠色狼瞳:“白夜,夠了。”
*****
醫院大門上的燈光微微閃了閃,熄滅。
白夜依在牆邊,看著穿著白袍子的人進進出出,口罩上的一雙眼睛嚴肅而沉鬱,就像那個曾經也和他們一樣的男人,一絲不苟,斷人生死。
只是曾經的宣判者,如今也躺在了那張冰冷陰森的手術檯上,生死未卜。
生命真是一場奇妙的迴圈。
白夜低著頭,慢吞吞地蹲下,靜靜地看著自己被包紮成一個大筒子的左手。
真醜,如果是海德里希的話,一定會搞更漂亮,那個男人一向不能容忍任何瑕疵。
“白夜,海德里希出來了,要不要去看看?”白狼向來帶著囂張不羈味道的聲音難得地帶了一絲沉靜的味道。
“不了,我還要去換藥。”白夜哼了聲,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抖了抖有些發麻的腿,向換藥室走去。
“醫生說,海德里希……”
“我才休息了一夜,而在這裡站了一整天,那傢伙卻在手術檯上睡著整整兩天多……終於完事了,我換完藥,也得去睡一覺,累死了。”白夜嘟噥著。
“夜。”
“還得先吃點東西。”
“夜!”白狼瑩綠的狼瞳閃了閃,上前幾步一把握住她欲掙扎的肩膀,在她耳邊沉聲道:“碎的彈片嵌入海德里希的身體,有幾片很不巧地灌進了他的大腦,經過兩天的全力搶救,他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醫生說根據各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