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為加強部隊戰鬥力,輕裝前進,張軍長集隊宣佈丟掉伙食擔子、籮筐和扁擔,把非戰鬥人員編入戰鬥部隊。然後,他便帶領這支部隊,在當地黨組織和革命群眾幫助下,經過幾天急行軍,神速繞過樂昌縣城,轉到樂昌河上游的坪石北面,乘著雨夜,悄悄地渡過了樂昌河,後來,經歷種種艱難險阻,戰勝了許多難以想象的困難,這支經過千錘百煉的紅軍隊伍,終於到達湘贛蘇區,在江西永新縣與原分開的李明瑞等同志率領的五十五團會合後,於1931年7 月,到達中央蘇區,與中央紅軍會師,成為中央紅軍的組成部分。這裡,突出表現張軍長獨撐危局的雄才大略和卓越指揮才能。
(三)
張雲逸同志功勳赫赫,德高望重,但他謙虛謹慎,嚴於律已,襟懷坦蕩,光明磊落,肝膽照人,奮進不息。這又給我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1949年12月,張雲逸同志滿懷建設壯鄉的豪情,帶領一批幹部回到滿目瘡痍的廣西,先後建立了廣西黨、政、軍的領導機構,他被任命為中共廣西省委書記、省人民政府主席、廣西軍區司令員兼政委、廣西省政協主席等職。當時,我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十三兵團政治委員,司令程子華調走,由我率三個軍參加解放廣西的戰鬥。南寧解放後,我先後擔任中共廣西省委副書記、廣西軍區副政治委員、省政協副主席、南寧市軍管會主任、市委書記和市長等職,這樣,我又在張老直接領導下工作、戰鬥,心裡感到無比高興。
張老主持廣西工作期間,堅決貫徹執行黨中央的路線、方針、政策,繼承和發揚黨的密切聯絡群眾的優良傳統,緊密依靠廣大各族幹部和群眾,團結各民主黨派和民主人士,虛心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和建議,充分發揮各族人民群眾當家做主的精神和革命積極性,使解放初期廣西各方面的工作取得較大的成績。
因廣西是桂系軍閥經營多年的老巢,其反動基礎比較深厚,加上國民黨軍閥逃離廣西前夕,精心佈置留下幾萬名正規部隊,故解放初期,廣西匪患極其嚴重,社會很混亂。至1950年上半年,在張雲逸等同志領導下,我駐廣西的部隊雖然已殲滅了近10萬名土匪,但匪勢仍十分猖獗。尤其是朝鮮戰爭爆發後,匪勢的發展更為嚴重,給廣西的革命和建設及人民的生命財產帶來極大的危害和影響。黨中央和毛主席對廣西的剿匪工作十分關注,來電指示和批評我們的剿匪工作,要求廣西必須在1951年5 月前徹底肅清全省股匪。
張雲逸同志接到黨中央、毛主席的指示後,立即召開幹部緊急會議,研究、分析匪情,總結、檢查過去的剿匪工作,制定新的計劃,調兵遣將,決心以殲滅全省股匪的實際行動支援抗美援朝戰爭。他曾於1950年11月,連續三次以省委四位主要領導人(張雲逸、陳溫遠、莫文驊、李天佑)的名義發電報或寫信給毛主席,表示誠懇接受批評,虛心檢查過去的工作,並彙報我們今後的部署,其中第一份電報的電文是我起草的。11月底,省委召開第三次高階幹部會議,他在會上作了題為《為堅決貫徹毛主席的指示,在半年內肅清全省股匪的任務而鬥爭》的報告。他在報告中,對過去剿匪工作出現的一些缺點、偏差作了自我批評,主動承擔責任,號召全體幹部和黨政軍民一齊動員起來,佈下天羅地網,打一場圍殲股匪的人民戰爭。結果,經過半年的艱苦奮戰,勝利完成了黨中央和毛主席提出的剿匪任務。1951年5 月16日,毛主席親自致電嘉勉廣西剿匪鬥爭工作。
隨著革命的程序,我們的革命友情日益增深、發展。我在南寧患病開刀做手術時,他立即到家裡看望我,我調離廣西時,他在廣州買了象牙筆筒、獅、象等3 件禮物送給我留念。我和張老調到北京工作後,仍保持密切來往。1955年,國務院授軍銜時,我們曾合影留念。我在撰寫《回憶紅七軍》一書過程中,他不僅給予熱情提供有關史料,而且親自審閱書稿,並於1957年1 月16日給我寄來親筆信,對書稿提出不少寶貴修改意見,現此信此稿刊登在《將帥墨跡選》上。尤其令我感動的是:1974年5 月,我心肌梗塞住院,張老也正在住院,他聽到我病危訊息時,心裡很擔念,坐臥不安,他的腳不能走路,便坐著手推車,在他夫人韓碧同志陪同下,來到病房看望我。真是:日月潭深千百尺,不及張老同志情!
張老離開我們已18年了。或許因我們過去結下的情誼篤深、交往甚密的緣故,我總拂不盡心頭的哀思和懷念。現在,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開創的、鄧小平同志倡導的建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