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個跟頭。
在咒罵了楊雷幾句之後,陳子楊便掀開了車廂的帆布,放了放車廂中的煙,這樣車廂才能勉強的進去人了。就這樣,在滿車廂的煙味當中,兩個人昏昏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陳子楊被一陣“噗噗”的怪異聲響吵醒了。睡眼惺忪的他抬頭看去,車廂帆布的一角正在被狂風吹動著,不停的拍打著車廂的側壁,發出了這種噗噗的聲響,每一次車廂的帆布掀起,都會有一些沙土吹進來。
車廂尾部兩塊帆布的下方都有一排按扣,這些按扣可以直接扣在車廂上,起到封閉帆布的作用。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陳子楊都會把這些暗釦給扣上,這樣做的話可以保證車廂內的溫度。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邊的風速竟然加大了,帆布的一角上的按扣已經被吹開了。
身旁的楊雷依舊在呼呼的大睡著,呼嚕聲打得震天響。陳子楊本想起身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可是他動了幾下之後,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力氣。
可能是因為之前失血過多的關係,陳子楊在晚上降溫之後就會覺得全身乏力,於是他只好踹了一腳,把睡夢當中的楊雷踹醒,讓他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揉了揉眼睛之後,楊雷便把腦袋伸出了車廂的帆布,隨後他竟然猛地向後一倒,同時一個勁兒的吐著嘴裡的沙土。這個時候陳子楊發現,就這麼一秒鐘的功夫,楊雷的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黃色的細沙。
“呸……呸……外面的風實在是太大了,什麼都看不清,我眼睛都進沙子了。”楊雷一邊吐著嘴裡的沙子,一邊揉著眼睛對陳子楊說道。
“那邊有防風眼鏡,你戴上再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要是真的起了沙塵暴的話,咱們可就危險了。”
“你就放心吧,要是真的是沙塵暴的話,咱們這車廂早就被卷飛了。”楊雷被從睡夢當中吵醒非常的不高興,雖然他拉著一張長臉,很不滿意陳子楊叫醒自己的態度,不過他依舊是戴上了防風眼鏡鑽出了車廂。
在跟楊雷爭吵了幾句,並且活動了一會兒之後,陳子楊覺得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於是他勉強的爬到了車廂的尾部,把楊雷掀開的帆布再次扣上。
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功夫,楊雷才灰頭土臉的鑽回了車廂。一進到車廂當中,他就開始了咒罵,並且抖落身上和頭上的沙土。陳子楊看見楊雷的頭髮都已經變成黃色的了,而且在楊雷拿下了眼鏡之後,陳子楊發現楊雷臉上之前被防風眼鏡罩住的地方與其他裸露在外邊的面板的顏色明顯不同,看樣子外面的風沙應該很大。
“我剛才找人打聽了,之前天氣預報就說今天會有風,不過可能是天氣預報不太準,風速比預報的強了不少,但是還不到沙塵暴的級別。
剛才外邊的那些人忙活了半天,把物資什麼的都加固了一下,防止被大風吹走。忙完之後,他們就都躲進了車廂當中避風了,說是等風停了之後再出來接著幹。這倒黴的風,來的真不是時候。”聽到了這場大風沒有什麼危險之後,陳子楊也放下了心。
“對了,二楊,剛才我遇到了一件怪事。外面的沙土非常的多,一米之外就看不清人影了,我在摸索著向前走的時候,忽然有個人撞了我一下。
嘿,我這個暴脾氣的,我就想轉身罵他,可是這個人走的非常快,再加上視野不好,我只是掃了一眼他的背影就看不到人了。不過我覺得這個人的背影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車隊裡的人你幾乎天天都見,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有什麼可奇怪的,你有那個閒工夫,不如仔細的想想到底丙星一線這句話你在哪裡見過吧。”
“不是,我說的這個人好像不是車隊裡的人,應該是之前咱們見過的熟人。但是時間太短了,我只是有這種熟悉的感覺,這個人就不見了。”楊雷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說道,看他的架勢,陳子楊知道他是在仔細的回想著。
“你別瞎想了,這裡可是沙漠的深處,不可能有咱們熟悉的人到這裡來,要真的是傘石帥找來的援兵,他們也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在這個營地裡走。而且這個沙漠的面積這麼大,再加上他們也沒有咱們兩個的行蹤,我覺得你遇到的人是咱們熟人的可能性很小。”
點了點頭,楊雷認可了陳子楊的看法,便也就不去想那個熟悉的背影了。雖然外面的風沙很大,但是車廂密閉的還是比較好的,就算是有少量的風沙從帆布的縫隙當中吹了進來,也沒有對兩個人造成多大的影響,於是陳子楊和楊雷便躲在這個處於風沙當中安靜的角落裡,仔細的研究著紙上的那些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