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站臺剛好是市中心,這會兒也快晚上八點了還這麼多人,也只有葉晨那個傻子才會穿那麼少又要提出來陪言藹霖散步,這寒冬臘月散哪門子的紗布啊,言藹霖靠在車頭司機旁邊那地兒,挪不動分毫,葉晨站在車尾朝她揮了揮手,她情不自禁笑開了,只道這個人其實從認識最初一直也就是這樣既有趣又好笑,萌傻萌傻的樣子,毫無心機單純的要命卻又老愛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就如此時,這擁擠的人流,公交車司機又從來把車當做跑車一樣看,不遠處的葉晨一手搭著扶手,一手卻揣在兜裡,今天穿小西裝,特別帥是不是?
許是公交車師傅都受不了這樣的耍帥,一個急剎,葉晨重心不穩,整個身子晃悠了一大圈,還好還殘留著一隻手握著頭頂的把手,要不非飛出去不可,車廂裡有人罵司機,大家罵罵咧咧的,卻只言藹霖看著她那副狼狽樣心情倒是挺舒爽的,只見她一個踉蹌倒入了中年大嬸的懷裡又重新站直了些。
葉晨穩了穩心神,這是人幹事?
這悶熱的車廂裡,她終於不冷了,額上還有薄薄的細汗,這多像此時此刻她和言藹霖的狀態啊,近在咫尺,卻又動不了分毫。
到了一個站臺,有少許人下車,車廂裡稍微空了些,能挪位了,葉晨望著窗外沒怎麼注意,不知何時,言藹霖已挪到了她身旁,見她還是一手吊在扶手上,一手揣在褲兜裡,酷帥酷帥的樣子,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體驗得還好嗎?”
葉晨右手吊得有些僵硬,兩手換了換位置,有些不自然道,“還可以啊。”
言藹霖自小有過豐富的坐公車經歷,平衡能力已是非常好,手不用找尋支撐物,也不會像她那樣東倒西歪。
“你把著我啊,這司機這技術,真挺行的,拿著全車人的命陪他玩呢”葉晨分明有些緊張好嗎。
“下一站下車吧,皇上微服私訪也不是這樣的。”言藹霖偏了偏頭,就見今天那司機像故意地一樣,就是不好好開車,都已經是紅燈了,還非要轉個大彎繞到前面那輛保時捷前,車都已經停在斑馬線上了。
這一個45度大轉彎,料是言藹霖再好的平衡能力按照物理學說,也沒法保持平衡了,整個上身歪進葉晨懷裡,葉晨拽著把手的手都在抖,只本能地攬上言藹霖的腰,這從360度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成了摟抱好嗎?兩個人跌跌撞撞地碰撞在一起,終於有人受不了衝司機罵了幾句,那莽撞司機沒吭聲,到站,葉晨忙牽著言藹霖下了車,這真是拿生命在體察民情啊。
她走在前,右手捉住言藹霖的手腕全然不知道,“怎麼這個時候都這麼多人啊?”
言藹霖扯了扯大衣上的線頭,也沒去注意她腕上的那隻手,只含笑道,“眾生皆苦,要惜福。”
她本是無意調侃的一句,聽在葉晨耳裡卻別有一番滋味,是要惜福的啊,她手指下滑,剛要勾上言藹霖的手,突兀的電話鈴聲卻打斷了她。
“喂?榮容?怎麼了?有人鬧事?啊,怎麼回事,你處理不了嗎?我馬上回來。”
這難得的消遣淡然的風情只持續了半個小時,起初葉晨也沒怎麼當一回事,只有些鬱悶,這一天生意還沒幾單呢,怎麼還碰上什麼鬧事的了?葉晨和言藹霖忙趕了回去,店裡已經鬧得不可開交,起因是那角落裡的四五個年輕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混賬東西說菜裡不乾淨有頭髮,不知真假,但開門做生意,得以和為貴,榮容起初就道歉,叫廚房重新做一份,奈何小年輕們不依不饒,說被噁心道,得賠償經濟損失,榮容又連聲道歉道,那這一頓免單,可還是熄滅不了小年輕們的怒氣,20出頭的矛頭小子拿著筷子敲著碗,大聲嚷嚷地煽動著其他為數不多的兩桌客人,葉晨和言藹霖回來的時候正是這一副火熱朝天的景象。
那幾個小年輕像認識葉晨一般,見她回來更是鬧得起勁,榮容向葉晨講明瞭情況,葉晨蹙著眉,她知道餐飲,衛生和服務都是很重要的,所以平日裡這些方面已經非常注意,為避免引起眾怒和其他兩桌客人的不滿,葉晨心想著不管怎樣,都得先安撫這鬧事的幾個小年輕們,可談來談去才發現這幾個人貌似根本重點就不在要賠償,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願談條件,只一個勁地朝其他客人煽風點火,好在不知道言藹霖說了什麼,其他兩桌的客人已經買單走人了,待那兩桌客人走散之後,這幾個小年輕的聲音自然地小了。
葉晨沒再搭理他們,轉向廚房問著那藝術氣息的廚子,“怎麼弄的啊?”
“沒可能的”楊廚自信地咬牙切齒,想去揍那群臭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要一般客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