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這次言藹霖早有準備,死活都不撒手,葉晨拉了拉,拉不動,也只好作罷,這又看不見言藹霖的表情,不知道她是真生氣還是怎麼的,葉晨只好隔著被子抱著她,輕聲哄道,“出來啦,你該透不過氣了。”
“粽子”紋絲不動。
葉晨只抱著“粽子”微微晃著,漫不經心道,“我錯了,言藹霖,言藹霖啊,我不是故意的,再說我剛也什麼也沒看見啊。”
“你就是故意的好嗎?”被窩裡的人甕聲甕氣道。
葉晨被噎住,“就........不是,你先伸出頭來,好吧?這樣說話怪怪的啊。”
許是太自然了,誰也沒想起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啊,現在誰還能想到那些。
言藹霖又羞又囧,你說夜晚被子蓋著那也是忘了情,這大白天,這葉晨,隔著被子她朝空中踢了一腳,踢空了。
葉晨好不容易把被褥拉開一角,估計言藹霖真的有些呼吸不暢,露出了半張臉,那個人嬉皮笑臉毫無歉意地道歉道,“我錯了,真的,錯了。”
然後言藹霖肯定也是被葉晨的腦抽給傳染了,脫口而出,“道歉有什麼用啊?你被扒光來看看。”
葉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啊?瘋魔了吧?
葉晨瞬間就從言藹霖身上直起了身,叨叨道,“我又不傻。”說完就快速地滾進浴室洗澡去了,腳也不疼了。
言藹霖氣死了,待浴室傳來嘩嘩的聲音,屋裡已經看不到葉晨的身影,她這才從被窩裡爬出來,這個年過得,因為沒想到會在這裡過夜,她什麼也沒帶,依然裹著被單在葉晨衣櫥裡找乾淨衣服穿。
大年初一的早晨充滿了滑稽,那似乎奠定了那一年的基調,在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言藹霖的這一場自殺事故冥冥之中成了她的重生,顧慕青在她的生命裡刻入太多的沉重,這一番刮骨般的疼痛之後,言藹霖才會從那一場意外中漸漸痊癒,而在以後的生命裡為自己而活,學會愛自己,才會更好地去愛別人。
一大早,昨夜守歲的人都未離去,好在葉晨家也大,足夠容納這麼多人,待葉晨和言藹霖洗漱好之後下樓,才發現兩人是最後起床的,其他人都在餐桌上吃著早餐,葉晨有些做賊心虛地覺得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在她和言藹霖身上,她笑得很不自然,扯了扯嘴角,“新年快樂啊!大家起得真早。”
“這都快十一點了。”範姐像神一般知道兩人什麼時候會下來似的,轉身就從廚房裡端來了兩碗荷包蛋,大年初一的早晨,說是吃這個才會團團圓圓。
吃過早餐之後,葉天霸還給每一個小輩發了紅包,連言藹霖都有,這對她來說,是個稀奇物事,小時候在言家那幾年都沒有過,沒人把她們母女當一回事,18歲以前有幾年顧慕青倒是給過她幾年紅包,再之後顧慕青再給她的時候,她就以自己成年了不要了為理由,只是不想讓顧慕青老是覺得自己是個孩子。
吃過早餐,領了紅包,小夥伴陸陸續續地要回家了,葉晨一個一個地送他們到了院子,上官曉曉和他朋友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離開了,上官水水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葉晨她弟是gay的殘忍真相。
“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葉晨問著水水。
上官水水搖了搖頭。
言藹霖在一旁和她們道著別,葉晨想了想,一時沒想著理由留她,言藹霖就走開了,沒走兩步,又朝她們揮了揮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站在那裡,頓了頓,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