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是肯定不懂什麼同性之愛的,當然就連持反對意見的葉天霸又能多懂呢?他們只是知道這是不好的,是極其不好的,像是搞了什麼見不得人特別傷風敗俗的事情,葉天霸聽她姥姥面色有些哀痛又有些寵溺地看著葉晨,葉晨一聽她姥姥那話,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她姥拍著她的背,葉天霸覺得姥姥來就是一個錯誤,於是念著機會想和葉晨單獨談一談,他氣得有些呼吸不暢,又無處發洩,只發愁地站在窗邊抽菸。
好一番軟硬兼施,才將姥姥弄了出去,葉天霸望著葉晨的背影,不知說什麼才好,他一直對這個女兒有虧欠,所以也一直寵的不像話,可這一出......他實在,只覺得胸口緊的慌,父女兩長時間長時間的沒說話,葉天霸張了張嘴,又長長地嘆了嘆氣,低沉道,“你過來。”
葉晨心裡也難過,雖說這事兒不是什麼錯,但總是讓家人難受了,又是無可奈何的事,“你能給我講講為什麼會是這樣嗎?”
葉晨矗立片刻,而後突然折身在門邊的書架背後翻出來一早就藏好的書,拿到她爹面前,書的名字叫《性向乃天性》。那個下午,葉天霸一直呆在書房裡沒有出門,葉晨心裡忐忑,一個人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裡兜了一圈,最後才去咖啡館找言藹霖,言藹霖那小店總是有三三兩兩的客人,言藹霖已很習慣這樣的生活,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對葉晨笑了笑,“你來了。”
葉晨點了點頭,牽過她的手,神色有些嚴肅,言藹霖心細,小心地問到,“怎麼了?”葉晨坐在一旁,也淺淺笑了下,繫著圍裙的言藹霖好美啊,她不顧旁人,就把臉貼上去,緊緊地抱著言藹霖的腿,言藹霖站著,她坐著。言藹霖被她嚇了一跳,忙看了看裡面的客人,拍了拍她,“怎麼了?別人都看見了。”
“愛看就看唄。”她仰了仰頭,撒嬌地說道,“反正我也給家裡人說了。”
言藹霖心裡一驚,雖然之前葉晨給她或多或少地透露過這個訊息,但一直也沒有行動,言藹霖愣了愣,隨後蹲下身關切地問道,“他們怎麼說?是不是暴跳如雷?罵得很厲害嗎?”可想而知,一般的家庭會是怎樣的狀況。
葉晨捧著她的臉,“還好,我爸就摔了一個茶杯,也沒打我,只是後來他就沒怎麼說話了,姥姥也知道了,她見我哭,也就算勉強接受了吧。”
“你哭了?”言藹霖對於公眾場合這樣膩歪還是有些害羞,拉了拉椅子坐她旁邊。
“沒有了,要可憐一點才能博取一些同情心嘛。”她又拉過言藹霖的手磨蹭磨蹭,蹭的言藹霖心癢癢,儘管葉晨表現的這樣漫不經心,言藹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向家人出櫃總是挺難的一步,看看藍靜宸就知道了。“要是你爸也把你掃地出門怎麼辦?”
“啊?那,我們就只有私奔了。”這個葉晨倒是不擔心。“反正對面那餐館的生意應該夠我們兩生活了吧,你又不亂花,我就需要節省一點了,不能那麼揮霍無度,再不濟,你養我啊。”
“好啊,可是咖啡館掙不了太多錢,我每天只能煮粥給你喝。”兩人這樣閒聊著家常,言藹霖誇張地說道。
“你給我煮砒霜,我也吃。”葉晨沒底限地說著情話,言藹霖掐了她一把。
那天晚上,兩人都收拾了鋪子才一起回去,家裡有些冷清,客廳裡沒人,就保姆和大頭在,葉晨望了望二樓書房,還亮著燈,比起葉晨,言藹霖更忐忑,那種不安感撲面而來,她緊緊地挽著葉晨,葉晨只拉緊她,也緊張地看著周圍。
“我姥睡下了?”葉晨問著保姆。
保姆點點頭,“很早就睡了,今晚兩人都沒吃晚飯,也不知道都怎麼了。”
葉晨心裡沉重的要命,就這樣窒息忐忑地過了兩三天,她爸哪也沒去,一直呆在書房裡也沒怎麼出來過,姥姥倒也一切如常地對她,但明顯對言藹霖冷淡了些,葉晨心裡涼涼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衝動做錯事,可這事包不住火,她要和言藹霖光明正大,長長久久,就必須得家人說清楚啊,她心情有些低落,幾天後,有個晚上,接到榮卿卿電話,讓回家吃飯,她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什麼,剛到客廳,就見客廳上言藹霖已經正襟危坐地坐在那兒了,正上位坐著姥姥,她爸坐一旁,另一旁空著位子,卻擺了一副空碗筷,言藹霖背挺得直直的,葉晨第一反應就怕家裡人為難她,忙三兩步上前來在她身邊,叫了聲,“姥姥,爸。”
“回來啦?洗手吃飯吧。”姥姥首先也說到,末了又跟了句,“小藹,也吃,人齊了就吃吧。”
葉晨吃得忐忑,葉天霸幾次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