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為殺神使何必辛苦折騰萬年,只折騰出這麼一個怪物?不為殺神使,何必將萬鬼之地的所有鬼魂吞噬成空,併吞噬綠洲及一整個魔門?不為殺神使,又何必費事來救鬼祖,而一遇見五個想要拼命的和尚就不戰而退?黑怪此行的唯一目標,殺神使。
黑怪有著強大力量,是透過鬼煉大法煉出來的強大怪物,無論如何,殺掉五個和尚並不會很難,只為了儲存實力,便不戰而退。他若是想救鬼祖,如何會不打一架就跑?
張怕想明白這些事情,聽著鬼祖在心底響起的笑聲,突然又替他感到悲哀,被人遺忘很痛苦,更痛苦的是被人遺忘了,偏有人搞些動作,讓他以為還有人在乎他,而事實是那個人從沒有在乎他,只是想利用他當一切真相明白袒露眼前的時候,你說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鬼祖笑了會兒說道:“你說,即便我獲救了出去了,該不該幫他殺神使?”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誰知道呢?誰能知道?張怕沒回答這個問題,拿著方才那瓶靈酒問道:“還喝麼?”“喝為什麼不喝?酒星在天,酒泉在地,狂傲一生,當是烈酒為朋,枯劍為友,世間萬般,皆是酒後酣夢。”鬼祖大聲說道。
張怕認識鬼祖這麼長時間,他一個人呆了那麼久,從沒聽他說過一次這樣的話,那些話聽著就很孤單,一生除卻舊夢和殺戮,別的都無。
將靈酒再倒滿酒罈,引酒過去,不多時壇盡酒幹,鬼祖說道:“好酒,只是太甜,得把你加進去的那些作料都剔出去才能喝出味道,可惜了好酒。”
張怕此次進來就是擔心鬼祖會因為黑怪救他而亂搞動作,從而破壞谷內平衡,現在見他張狂狀態,知道不開心,倒是不好意思說起這些。何況又問明白黑怪目的,覺得別的事情都可以放下,於是說道:“再喝些,我就要出去了,黑怪出世,我的法袍被他毀去,要回山再搞一件,還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總要處理,日後再來陪你。”
鬼祖說好,又道:“你是怕我提前跑出去吧,哈哈。”
張怕是有這個擔心,但此時不是說這個的好時候,所以換話題問道:“那個神陣總引,你看的怎麼樣了?”鬼祖道:“看明白一些,不過最近沒看。”
張怕笑道:“多看看,打發時間。”又送過去一罈靈酒,待鬼祖喝盡,收起酒罈和酒瓶退身出來。
海靈一見到他就追問道:“問出什麼沒有?”張怕笑道:“問出壞蛋是誰了,還要出去接著打。”海靈捏緊小拳頭,重重點頭道:“壞蛋就該打。”
時間緊急,不能再陪海靈玩耍,只在往外走的途中陪他在船上呆足十天,說說笑笑玩玩鬧鬧,很快十天過去,大船來到外出小門前,張怕和海靈道別後走進小門。
他本想把神陣總引給海靈看,但是關心則亂,他擔心出事情,還是壓制住衝動沒有這麼做。總引是神陣入門法陣,海靈是神陣內天生的神物,誰能知道二者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張怕不敢冒險。
抬步走出煉神殿,殿外還是五個人,白老鼠和冰人一人坐在塔的一邊不說話,大壯漢坐在老遠處也不說話。倒是火人朝他問了句話:“塔裡有什麼?”
一句話問住張怕,有什麼?除了鬼祖和海靈,裡面啥玩意都沒有,張怕回道:“有兩個人。”火人點點頭,接著問出他關心的事情:“你如何能自由進出高塔?如何能自由進出霧谷?”
張怕一聽就明白了,這又是一個呆不住的人,覺得谷裡無聊,想出去轉轉,可是老大,也不看看您那副尊容,一身是火,這若是出去了,還不嚇死千百個人?
張怕回道:“我非谷中之人,不受谷內法則拘限,其他並不重要。”這話答到點子上,妖獸們不能出去,不是實力不夠,而是神陣不允許。
但是眼前幾個妖獸顯然不怎麼聽話,不太在意神陣規則,火人說道:“若是我們幫你把神陣給收了,你能讓我們出去不?”
這是在談條件,張怕呵呵一笑:“你們懂這個法陣?”心中想的是,大老虎那麼厲害,有陣圖在握都搞不明白,你們能知道?
火人回道:“我們不懂,我說的是,你破陣時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會幫你。”說白了就是想當個內奸。
張怕不置可否同意下來,反正滅殺煉神谷妖獸的事情他肯定不做,寧肯不破陣也不做,答應了火人和沒答應沒有太大區別。
聽他答應下來,火人等幾個妖獸沒有太高興,只是深深看他一眼,慢慢走回谷內。還剩下冰人和白老鼠,冰人嗤的一聲說道:“就憑他們也想出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