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想去看人間風情,而往來行人無不把目光投到她們身上,白衣如歌,飄飄如仙,端的美麗無邊。丫頭們倒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們人數眾多,熱熱鬧鬧嘻嘻哈哈,尋的是與人相處的樂趣。
再往前兩里路就是村子,村口站著好些人,忽然鑼鼓喧天鐘樂齊鳴,從村子裡走出一隻隊伍,敲敲打打好不熱鬧。隊伍前頭是匹高頭大馬,馬上端坐個小夥子,滿面笑容春風得意,一身紅帽紅袍說明他今天大婚,是個新郎官。
在他身後走著幾名鑼鼓手吹奏手,盡情洋溢著喜慶歡樂,再往後是頂紅綢軟轎,四個斜披紅帶的壯漢抬著前行,轎子後面跟著數名伴當,或抬或捧拿著些盆被傢什,又跟著兩輛牛車,滿載各種嫁妝。
這麼巧碰見紅事,張怕帶著丫頭們站到道邊觀看,瞧天色時辰,瞧隊伍情形,應該是新郎接了新娘往家趕。一低頭瞅見白袍在身,丫頭們也都是這麼打扮,一個兩個好說,可齊刷刷幾十口子成排站立,這是哭喪呢?讓新婚佳人看見,心裡不定有多膩歪,忙吩咐丫頭們換衣服。
丫頭們向來喜歡湊熱鬧,取出各色衣服裝扮,馬上從銀妝素裹變成奼紫嫣紅,巧笑嫣然堆成幾十朵美麗鮮花。
張怕瞧著她們就想笑,天底下哪有這樣修行的。張天放一本正經批評道:“你們是結丹修士,說話做事要有高手風範。”被丫頭們的耳朵自動忽略掉。
迎娶隊伍慢慢走近,許多頑童在隊伍裡穿插跑動,後面還跟著好些鄉親要去吃酒,拖拖拉拉足有兩百多人。眼看別人的喜慶越走越近,張怕忽然心裡發虛,偷眼看宋雲翳和成喜兒,暗出口氣,還好還好,她們微笑以待,沒有觸景生情之憂。正這時二女齊把頭轉,美目盈盈落在張怕身上,驚出他一身冷汗,急中生智扯著張天放就往後走,邊走邊說道:“找我什麼事?幹嘛要走開說?”
張天放一頭霧水,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你……”被張怕一把捂住嘴:“我知道我知道,不好意思不是,沒事,我不外傳。”張天放牛眼瞪的更大:“我……”又被張怕堵住:“我知道我知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麼,這事我幫你搞定。”
足走出百米外才放開張天放,衝他噓了聲:“別說話。”張天放如何肯聽,大怒道:“你有病啊?”張怕撓撓頭:“你說對了。”氣的張天放罵他神經,又跑回去看婚慶熱鬧。
張怕一個人稍顯孤單的看著迎娶隊伍佈施歡樂,偷偷看幾眼宋雲翳和成喜兒背影,心道:是個大問題。人家修行我也修行,怎麼我的修行總是有些不太一樣?
他胡亂想著,耳邊喜慶的曲子忽然絢麗起來,抬眼看,丫頭們捧著各種樂器加入隊伍中,有好些個擺弄琴箏的,跳到牛車上撥彈,倒是別開生面的熱鬧。
丫頭們空活百多年,難得有機會參與到人間第一大喜事上,當然要玩個盡興。張怕暗笑:讓她們學樂器算是學對了。
額外多出許多美麗女子捧場,新人家屬當然歡迎,唯一擔心的是錢財問題,這麼多人即使一人一錢銀子也是筆不小的花費,但人生只此一次喜事,咬著牙也要挺住面子,主事的拱手抱拳向丫頭們一一表示謝意。
第四百五十四章 婚宴
丫頭們不在乎這些,她們只想湊個熱鬧沾點喜氣,玩著花樣把喜慶小曲演奏成仙樂嫋嫋。
新郎官的家在另一個村子,距此十里路多點。當迎親隊伍走到兩村當中位置的時候,前路出現三個黑衣人,瞅著二百多人的隊伍大笑不止。
有人擋路,隊伍停下,只有丫頭們吹奏不停。張天放過來問話:“有人找事?”張怕點頭道:“看看去,湊個熱鬧也得打一架。”
三名黑衣人築基修為,魔修,雙眼泛紅,是鬼徒。
張怕走到隊伍前頭,正見到新郎官他爹衝三人團團作揖:“今兒是犬子大喜之日,見面即是緣分,敢請三位朋友去我家小坐片刻吃杯水酒,小老兒還有薄禮相送。”他瞧出三人不好惹,寧肯多花些錢財買個平安。
這三個倒黴蛋鬼徒修為太低,查不出隊伍裡有幾十口子高階修士,眼中只有三十多個美麗處子,狂笑道:“也不要你送什麼薄禮,童男童女處子留下,其餘人離開,老頭兒,我夠照顧你了。”
看著三人狂妄模樣,張怕一陣心煩,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怎麼就見不得美好長久?不說修真者,只說平常人,從越國開始算起,貪官汙吏橫行,連水災救命錢也敢貪。再說宋國,兩族戰禍延連數百年,兩族死傷百姓以百萬千萬計。還有魯國,八大世家分割朝治,一地就有一地的規矩,百姓紛擾難當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