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放問:“動手麼?”張怕道:“殺些螻蟻急什麼?等我通知。”一陣風吹動雲朵,張怕跟風而去,追向白髮道人。
白髮道人很警覺,一路邊走邊四下掃望,來的時候用時極短,回去卻用足一刻鐘,直至確認無人跟蹤,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後才縱身急飛。
一片平整沙漠,或有高低起伏,也不過是座小小沙丘,擱遠了看,倒有點山的氣勢。白髮道人兜兜轉轉,進到一處沙谷,谷中孤零零立著一座石屋。門口坐個獨臂道人,見他回來,淡淡發問:“什麼事?”
白髮道人說話:“有一隻風傀儡和一個鬼兵被人滅掉,蹤跡全無。”
獨臂人恩了一聲:“我當什麼事呢,那種破爛沒了就沒了,算得什麼事?許是過路修真者殺死也說不準。”
白髮道人恭敬道:“事出異常,總要報稟上去。”
獨臂道人點頭:“也是,去吧,最近可有好貨?”
白髮道人抬步進入,邊走邊說:“哪有什麼好貨,整天殺些尋常蟲獸,連妖獸都很少見,更不要說修真者了。”
張怕躲在沙谷入口往裡看,聽他們對話,這裡是門派駐地。正琢磨著要不要進去。就這時候,一聲狂喊響徹雲霄:“哪裡來的狂妄小子,敢來爺爺這裡找事?”隨聲音響起,沙谷裡出現一個穿黑色道袍的高個大漢。他一出現,獨臂道人趕忙起身行禮:“見過尊者。”
大漢沒理他,一出現就朝著張怕藏身之地急掠而來。
張怕不想現在打架,在大漢出現的時候縱身後退,以遁術藏入地下,屏息靜氣,裝成個活死人躲起來。黑道袍大漢到來後,左看右看沒有發現,心道,難道是妖獸誤撞法陣?可是周圍也沒有妖獸蹤跡。略一思忖,騰身而起,飛到空中四下掃看,依舊沒有發現。
大漢低念聲咒語,雙目騰地放大兩倍,瞪出眼眶重新搜尋,掃過張怕藏身之處時停住,喝聲:“開。”雙目嗡的一下射出白光,輕易穿透沙層打向張怕。
張怕時刻注意外面情況,大漢一出來,他就有察覺,等到大漢瞪出一雙巨大眼珠,他邊琢磨這個法術真好用,邊潛身施展遁術,離開方才位置。
所以,白光射進沙中沒有任何反應,大漢想不明白,難道又錯一次?一次陣法,一次魔瞳,怎麼可能連續兩次出錯?手向後一側,憑空抓出個巨大戰錘,猛地砸向張怕方才藏身之處,只聽呼嗵一聲,沙地被砸出個巨大坑洞,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不要說活物,連水分都沒有,就是些幹黃沙礫。
兩次判斷出錯,接著兩次攻擊打到空處,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敵人,但是大漢還不死心,伸手入懷,扯出把白色珠球,丟向沙漠中,口中高喝:“變。”
珠球在空中呼呼呼變出十八個白甲護衛,一手執盾,一手執刀,穩穩落到地上,跟著撲向戰錘砸出的大坑,以盾當鏟,將大坑挖的更大,不一會兒工夫,沙漠上出現一個各五十米的大坑,深也有二十多米,還是一無所獲。
大漢徹底迷惑,難道是自己疑心疑鬼?根本沒有敵人?重運魔瞳,再次進行搜尋。
張怕藉助本身高深修為和強大的地行術,在大漢搜尋的時候悄悄移動身體躲過搜尋。心裡嘟念著:這傢伙夠酷啊,我也應該學這麼兩手,甭管到哪,嘩的來個撒豆成兵,再來個千里搜尋,想想就拉風,絕對能讓張天放那個傻蛋眼饞死。
大漢不相信自己判斷錯誤,一雙魔瞳將腳下這方沙漠重新搜尋一遍,這時候,沙谷中有人飛來,是兩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俊美青年。
二人來到後,一人輕身問話:“尊者可有發現?”
大漢沒搭理他倆,繼續搜尋。兩名青年也不著惱,另一人說道:“可要我兄弟幫忙搜尋?”
大漢冷哼一聲,收回魔瞳,冷冷看向二人說道:“二位仙童既然有心,冷某讓給你們。”大手一縮,收掉戰錘,再往回一招,十八名白甲護衛變成珠球落入手心,然後頭也不回飛入沙谷。
張怕在下面略微有點吃驚,從衣服來看,這個門派等級分明,難道鬼徒已經成了氣候?為什麼天空大師不說,聖都都主也不說,是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黑道袍大漢離開,兩名白臉白袍青年面色變冷,一人說:“狗屁尊者,若不是顧念他護教有功,早殺了吃肉。”
另一人就笑:“他的肉不好吃,副教主讓我們去查風傀儡之事,你惹他幹嘛?走吧。”
“閒著也是閒著,逗逗他也好。”第一人呵呵笑著,又說句:“走吧。”二人朝張怕來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