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跟沒聽見一樣,平靜看向胡正:“你怎麼說?”
胡正嘆氣,轉身向光頭大漢撲通跪倒:“四師叔,你們走吧,我和他們被困陣中根本逃不掉,適才一直尋找破解之法,可是失敗了,四師叔,弟子求您,走吧,你走不走我都是死,你走的話,門內弟子還有可能活下來,四師叔,走吧!”
光頭大漢怒氣沖天,他想破陣卻沒實力,又不敢輕舉妄動,陣內不但困著胡正,還困著胡正的兒子胡平,那是胡家最有潛力的少門主。衝張怕狂喊:“你等著!小子你等著!不殺你我跟你姓!”對兩名黑袍修士怒吼道:“走!”三道身影連跳幾下,消失在遠處。
胡正站起身,拂下膝蓋塵土,面向張怕平靜道:“你可以殺我了。”張怕略帶歉意:“對不住了。”手指向前一點,胡正還在說話:“希望你遵守……”話音沒了,五把小刀分五個位置,齊齊穿過胡正頭顱胸膛咽喉等位置,確信他死亡後,張怕招回小刀跑進篷屋,收起狗蛇猴子蠶,拽雲翳出門收篷屋放飛咫,收陣旗,全部收起後,飛咫全速向西飛去。
山丘上剩下六十幾名修士,大眼瞪小眼互相瞅著,不明白怎麼忽然就脫困了。左右掃視,見到胡正屍體,眾人大驚,哭喊著湧上。尤其胡平,狂喊一聲:“爹。”撲過去淚如雨下,聲不能言。又隔會兒,光頭大漢飛回來,見胡正已死,放神識全力搜尋張怕。這時北方又飛來十幾名元嬰修士,胡正死亡後,家族中他的本命樹馬上枯萎,家族內大為震驚,十幾名元嬰修士傾巢而出飛來檢視。
十幾名元嬰修士略一碰頭,馬上四散而開,各分方向搜尋張怕。
飛咫上,張怕苦笑:“又得罪一家,說起來這家得罪的最狠最徹底。”問雲翳:“剛才沒嚇到你吧。”雲翳笑道:“沒有,就兩聲爆炸唄,你說不讓我出去,我就沒出去。”
張怕使用的是下品飛咫,飛不過元嬰修士。幸好搶到先機提前逃跑,一個時辰後才被胡家元嬰修士追上。張怕不跟那傢伙客氣,甩手丟出數道六星符咒,將追來的元嬰高手炸個七零八落,無力追趕。這才鬆口氣放下心,多出一個時辰的時間緩衝,即使對方飛再快,他也有足夠時間逃跑。
暫時安全下來,張怕開始胡思亂想。沒想到殺胡正並不太難,那傢伙的性格讓人琢磨不透,鬼知道到底算好人還是壞人。不過,管他是好人壞人,做錯事就要負責!現在要不要回五靈福地告訴林叔呢?想起胡家勢力,殺胡正不難,難的是以後怎麼辦?被元嬰修士追殺怎麼辦?
宋雲翳問他:“給林叔報仇了?”張怕說:“報了,說了會兒話他就自動送死,搞得我像天大混蛋一樣。”雲翳看看他:“現在去哪?”張怕有點兒無奈:“不知道,越國、宋國、魯國、齊國、戰國都有仇人都不能去。”“你還去過戰國?戰國在哪?”雲翳問他。
“海邊,幫李芙忙,得罪到戰國最大的一個門派。”張怕沉思片刻問雲翳:“你們家國師宋應龍說過西面有聖都,不如去看看?也可以避避風頭。”宋雲翳同意。
西飛兩月,經過數不清的森林河流城市,飛進一片大沙漠。倆月後,還是在沙漠上飛行。又倆月,依舊在沙漠中飛行。再倆月,張怕落下飛咫:“歇幾天,這天天飛的頭暈。”轉眼過去八個月,倆人對前些日子的殺戮已經淡忘,相互間輕鬆許多,宋雲翳笑他:“這可是你選的路呢。”張怕嘆氣:“亂選方向是大忌,做事不能衝動,還是丟鞋問路比較有道理。”
這是一片黃色沙漠,除去沙子什麼都沒有。招出所有妖獸,和張怕一起放風。玉蠶早已經蛻皮結束,又大又白又肥了一圈,八個月沒吃東西有些餓,出來就追著宋雲翳要東西吃,張怕拿出那匣桑葉,邊餵它邊說話:“少吃點兒,你吐的絲有用,我可不想你變成大肥蛾子胡亂撲稜。”大肥蠶白他一眼,很不滿意猛吃幾口,張怕忙收起匣子:“吃點兒得了,你幾齡了?”大肥蠶晃晃尾部的尖角,這東西叫尾角,啪地刺向張怕,張怕跳開大罵:“剛餵了你就來打我?白眼蠶。”大肥蠶蠕動幾下,拱到宋雲翳身邊靜臥不動,惹得雲翳大笑不止。
她的笑讓張怕更加鬱悶,他養的狗,蛇,狼,沒一個肯聽話的,沒一個把他當回事的,現在收個大蠶,居然還是一樣待遇?轉眼看火猴,心底暗道:最後的希望啊!你一定要聽話!火猴看看周圍一圈兇猛妖獸,要麼等級比自己高,要麼成幫結夥,很不好選擇站隊,眼珠轉來轉去,突然平爬地上裝睡。張怕徹底失敗,雲翳再次大笑。
沙漠上除了白天熱夜晚冷風大沙大少水少食物以外,幾乎沒什麼缺點。張怕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