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繼續前進,無非就是些白天行路晚間歇息的事情,很快過去半月時間,王大可叔侄三人漸漸從悲痛中舒緩過來,王緹偶爾會笑一笑,只是王大可金丹毀損一直未能復原,修為低的可憐,始終愁雲不展。
張怕見他每天愁苦模樣,索性點醒他:“回山後碎丹重修,我給你進階丹。”王大可聽了建議,咬牙思考良久,一發狠,打碎金丹,一身修為直接掉入煉氣期。
張怕原意是安慰他,讓他別想太多,最壞的結局就是碎丹重修,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回山後你想怎麼做都成,我幫你。沒想到王大可直接忽略前面那三個字,當場毀丹。張怕撓撓頭,好吧,我建議的我負責,你算是訛上我了,又拿出輛馬車,跟王昌明說道:“讓你叔進車內修煉,你拉車吧,等尋到馬再換下你。”
王昌明當然不能拒絕,如此一來,車隊變成六輛馬車,四個車伕重又一人一輛車。
因為要買馬,車隊朝城鎮方向靠攏。一天後來到一座城池附近。車隊停在十里外的山坳中,四面是青青草地。買馬和買飯的事情當然由白戰去做。
娃娃們喜歡進城熱鬧,可是一路行來都在野外轉悠,娃娃們就動了心思,這堆小胖墩都學精了,只要夜間紮營時有白戰隊員離去,附近必定有城市。
所以一群小胖子一到晚上便跟細作一樣監看白戰隊員的行動。今天又見到有人飛離,馬上圍攻張怕,鬧著要進城去玩。張怕不允,勸說他們等回了越國再進城玩。胖娃娃不幹,雙方爭執起來。張怕說讓你們放煙花,娃娃們不同意:“只我們這些人看有什麼意思,讓大家都來看才有意思。”
張怕落荒敗退,說不過你們還跑不過你們?拽出林森替他抵擋追兵,一個人跑到山坳下待著。從山坳出來百米是官道,從官道直走十里是城池,很大,總有旅人從此路經過,傍晚時行人尤其多,商隊忙著進城,趕集的農人急著出城,倒是有點小熱鬧。
城市很大,處於內地,多年無戰事,城門外有百姓自發性的建起棚市,買賣些便宜物品,距離棚市不遠處還有些窮苦百姓搭建的棚屋,聊做託身之所。不過並不大太,連棚市帶棚屋加一起,從橫也沒超過千米。
張怕坐在城外十里處的一株高樹上發呆,距離棚市大老遠,他也懶得放神識檢視普通人,只是無聊的或看看天,或看看官道上的過路行人。
過了小半個時辰,外出的三名白戰隊員回來,牽一匹健馬,馬背上馱著幾個食籠。他們發現張怕後,兩人牽馬進山坳,一人趁無人注意,躍到張怕坐著的那棵樹上。
張怕笑問:“有事情?”那修士叫孟山,平素也算活躍,站在樹梢上拱手說道:“師父,我擅自做主做了件事,請師父責罰。”
張怕落腳的這棵樹枝繁葉茂,藏他一個人不成問題,可是再來個人,還是站著的,就有些藏不住了。張怕不想驚到路人,說道:“下去說。”身影向後飛出,回到山坳附近坐下,孟山跟過來。張怕道:“坐。”孟山依言坐下,重說道:“師父,我做了件事。”
張怕笑道:“說吧。”孟山就把事情說一遍。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孟山三人先去買飯,然後買馬,因為去的晚,天黑了,馬市散集了。所謂馬市就是大牲口集市,豬馬牛羊都有賣,光景不好的時候,雞鴨鵝也雜混其中。賣的馬多是馱馬。
因為大牲口來回運送十分麻煩,集市開在近城門的地方,方便進出,而商戶也在集市附近置辦宅產,圈出院子寄養牲畜,豬牛羊都有,不光賣馬。
現在馬市關了,三名元嬰高手總不能空手回去,便放神識找馬,也難為他們,堂堂元嬰高手為匹馬煞費苦心。
馬市附近住著許多商戶,三人隨便挑選一家上門買馬。
他們上門的時候,見到一箇中年漢子趕著一頭壯豬等在門口,邊上還有個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瘦小,頭髮枯黃,面有菜色,衣服破舊,淚眼婆娑的看著大豬。
中年漢子穿的更破,腳上是草鞋,一臉滄桑模樣,擠著笑臉溫和語氣跟小姑娘說話:“大丫,不哭,賣了豬給你買布做新衣裳。”
大丫不說話,只是搖頭,卻還是在眼中含淚。大豬很大,瞧樣子和大丫感情挺好,用髒兮兮黑糊糊的身體去蹭大丫。
這時候院門開啟,走出來三個人,為首的拿眼睛一掃大豬,隨口報道:“二百斤,銅錢一貫半。”身後二人便一個過來趕豬,一個遞錢。
中年漢子沒有接錢,回話說:“大人,不能吧,養了三年,怎麼會只有二百斤?”
為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