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承認道:“我不知道結果會怎樣。”“想清楚了?”鬼祖又問。張怕搖頭道:“沒有,所以來問你。”鬼祖苦笑道:“你這是問我?分明是來通知我。”
張怕本不想這麼快給海靈看煉神殿陣圖,可是遇到孔不二以後,他想到很多事情。原本還想著自己變厲害了,可以從容帶走海靈。可是尋山神不到,鬼祖又被困,先不問自己能否化神,即便能化神,能否逃過他們一樣的遭遇?如果變的和這兩位高人一樣,又如何救海靈?
鬼祖沉默片刻問道:“你準備如何化神?”
張怕出去時曾和他說過,要尋找化神之法,結果出去三個月,一回來便談海靈之事,說明張怕對自己沒信心了,知道無法化神、或者化神了也不一定能救走海靈。
修真者性格堅韌,不可能因為三個月找不到化神方法就投降認輸,所以鬼祖判定張怕已經尋到化神之法,故有此一問,這也是張怕為什麼想把陣圖給海靈看的原因。
出乎鬼祖意料,張怕再次搖頭:“目前不準備化神。”他捨不得的人和事情實在太多,不可能孑然求道,也是因為他牽絆太多,沒法總來陪海靈,放心不下他,才欲將陣圖給陣靈看。
“你瘋了。”鬼祖沉默良久,緩緩說道。
海靈需要有人陪,以前有大黑二黑,即便相互間關係並不太融洽,也是有人可以說話。如同鬼祖罵張怕一樣,也想殺他,可還是盼望他來說話。
人是群居動物,受不得孤單。再厲害的高手,再頂尖的修士,也不可能一修百年,不動如山,總是要動動走走排遣心結,多與人打交道。孤單,是人生第一大敵。
人和人的交流,妖獸永遠無法取代,所以張怕沒有刻意尋找水系妖獸,自打他想明白化神是什麼之後,就不想再讓海靈孤單下去。
他的這些想法,被鬼祖猜到大半,所以說他瘋了,為了某些事情不去化神,又為了一個與己無關的非人物體欲做一件不計後果的事情,這樣的人,真的有些不正常。
鬼祖想了又想,沉聲說道:“這裡是通天之地,通往另一個地方,煉神殿是通往那個地方的大門,如果你把陣圖交到煉神殿孕育而生的陣靈手裡,這是神陣,你就不怕陣靈開智?開智後的陣靈再與神陣合二為一,隨便出現些變化,比如通道大開,引來強敵,你想過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張怕低聲道:“我想過,所以來問你。”
“你別總說問我成不?我怎麼知道答案?如果我知道,也不會被人一關數萬年”鬼祖突然大聲喊道。停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聲說道:“數萬年,雖然孤單無聊,但是可以看到陣中發生的一切事情,可以看到小胖子以前種種生活,勉強排遣寂寞;而每六十年,又有無數人和妖獸進來演戲,一演十天,讓我看個飽,能打發更多時間。這十天是陣法的低迷期,神陣自行運轉,每六十年會出現十天低迷,引來無數貪心者,但這十天,卻是我的節日。現在,你想把陣圖給陣靈看,如果他看懂了,我會死,如果他看不明白,因此發生些意外,我也會倒黴,那樣的話,連六十年一次的節日也會失去,所以,我不同意你的想法。”
鬼祖低聲坦白心中所想,張怕也在琢磨,他知道鬼祖說的是實話,也知道他有句話沒說,那句話是,鬼祖出事只是他一條命,若是通道大開,像枯骨森林那樣放出許多怪物殺神,倒黴的將是天下百姓,張怕不敢冒這樣的險。
海靈怎麼辦?張怕想的頭都大了也想不出辦法,啊的發出一聲狂嘯,額頭、脖子,青筋畢露,雙目怒瞠,聲嘶力竭,瞧著很是悽慘。可惜,這裡是黑色虛無,看不見聽不到,張怕的瘋狂發洩沉在黑暗中,好象鬧劇般可笑。
喊了好一會兒才停住,鬼祖也不說話,好象沒聽見一樣。
張怕沉思片刻,啟口問話:“大人,我能知道是誰把你關在這裡,是誰設的煉神殿麼?”
鬼祖輕笑一聲,毫不隱瞞回話道:“關我的人叫離,離別的離,自稱為離神,呵呵,離神,他算個屁的神。不過,雖然他不是神,煉神殿卻是真的神殿,威力強大,牢牢鎮住通天之地。你不要以為每六十年,只有谷裡妖獸和你們那點修真者來闖陣,煉神殿的另一面有大批怪物集結,每六十年衝擊一次法陣,可惜從來沒有成功過。”
“離是誰?他在哪裡?”張怕問道。
“死了吧?不死也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像我現在這樣;以前還想不明白離為什麼能操控神陣,見到你才明白,他應該看過陣圖。”說完話,鬼祖長嘆一口氣。
“難怪你問我要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