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下。
在漢軍旗付出重大傷亡之後,金國大軍終於明白了……現在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死死圍住薊遼軍,等他們糧盡的那一天……
所以,鑲白旗旗主多鐸麾下的一萬騎兵便大範圍機動,四處搶掠糧草,山西、北直隸沒有失守的城池盡數遭了毒手,金國大軍的糧草供應怎麼算也比被包圍的薊遼軍充裕許多。
只要能吃掉薊遼軍,何需擔心什麼糧草?大明北邊再無可戰之兵!
這個道理,交戰雙方都很明白,所以朝廷也著了急,派來通州城要求團山軍出陣的官員一撥接一撥,每天都有。?。??‘
仗打到這個份上,朝廷對軍隊的控制,已經很弱了。無論是團山軍的張力,亦或者宣大軍的高起潛,即使不當面違抗朝廷命令,但都有這樣那樣不能出兵的理由,朝廷也是沒有辦法。
不管是溫體仁還是周延儒,都並不出面催促張力,而是等著崇禎皇帝來出面,畢竟皇上逼張力出兵。到時候張力戰敗,責任也就不是輔臣的了。
文官系統的一二把手,都是老油條,“有所建樹”那是隻有傻帽才會去做的。那隻能說明他圖樣圖森破……畢竟兵兇戰危,避開戰敗要承擔的責任,將“鍋”甩掉,才是“老成”之舉。
……
若晨已經可以下床了,這幾天張力抽出閒暇的時間陪著她。又將很多她昏迷期間生的事情給她細細說了。
此刻,若晨剛剛聽完張力說了盧象升的事情,不由得一陣唏噓:“九臺先生素有令名,只是為朝廷奸臣所不容,眼下能在夫君處效力,也是一樁好事。”
張力微微點頭,長嘆一聲,道:“有些時候,人也不可太迂直,九臺先生若是生在盛世。?。‘當為一代名臣。現在麼,唉……”
“大人!大人!京師來人了!”就在張力和若晨說著話兒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孑然的聲音。
孑然乃是出自英國公府,一直便是護衛若晨的安全。張力微微一皺眉,朝廷天天來人,都被高元良以通州兵變鬧餉敷衍過去,怎麼孑然忽然又跑來稟報?
張力略一沉吟,便朗聲問道:“孑然,來者何人?”
屋外的孑然遠遠地看了小姐若晨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遲疑。頓了一頓之後,這才開口道:“啟稟大人,是……是英國公親自來了!”
“啊……!”若晨出一聲驚呼,旋即又用手捂住小嘴。回頭看向張力。
張力微微一笑,對若晨道:“既然是岳父大人親臨,自然是要隆重迎接!”張力又轉頭看向孑然,朗聲道:“開守禦官廳中門迎接英國公!”
“是,大人!”孑然面露喜色,重重地應了一聲。而後轉身離去。
若晨有些尷尬,小聲地道:“我要回避一下嗎?父親當朝廷的說客來了吧?”
張力拉著若晨的手,站了起來:“走,我們出去迎接英國公。”
若晨被張力的大手一拉,只覺得渾身沒有了力氣,只好跟著他一起往外走去。
其實朝廷派來的正使乃是成國公朱純臣,畢竟他現在提督京營,也就是說京師守城的主力三大營盡數都由他執掌,威權極重。
此刻守禦官廳的中門大開,正使成國公朱純臣看了一眼副使英國公張之極,笑著道:“英國公,看來張力這小子倒還識趣,知道上下尊卑。”
英國公張之極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呃,也許是吧。”
成國公朱純臣微微頷,正要邁步進入守禦官廳的大門,忽然兩名衛兵上前,將他攔了下來。
其中一名衛兵開口道:“張大人有令,有請英國公入內,餘者請通州驛站歇息,等待大人召見。”
“什麼?!”朱純臣儘管涵養功夫極深,卻也不由得動了怒,張力這是什麼意思?
英國公張之極對著朱純臣微微一拱手,沉聲道:“成國公,咱們前來通州乃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安撫叛軍,不可意氣用事,還要多擔待一二呀!”
頓了一頓,張之極神色間微微帶著一絲自得:“唔,本公與那張力頗有些淵源,前去勸說他出兵定然事半功倍!成國公只需在驛站靜候佳音即可……”
張之極將“淵源”二字加重了語氣,聽得朱純臣心裡很不是滋味……可不是麼,人家英國公家的大小姐與張力有婚約,這……比不了,比不了呀!
成國公也沒法接腔,然則英國公卻壓根兒也不搭理他,笑眯眯地徑直走入了通州守禦官廳。
進入二堂之後,張力帶著若晨一道,上前給英國公行過禮數。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