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逃往釜山,釜山乃是朝鮮國最南端的領地,緊鄰大海。原本,多爾袞對於慌不擇路,跑到海邊去的朝鮮國王不屑一顧,甚至已經盤算好了大軍如何碾壓過去,將李倧趕到海里去餵魚,從而拿下征伐朝鮮的頭功。
可是那一隊斥候的出現,卻讓多爾袞心中愈發不安起來。按常理來說,那些人恐怕還真的就是朝鮮國的探子,不過下面的人彙報上來,說那些人穿的是草綠色的軍服!
明**隊的軍服以鴛鴦戰襖為主,乃是紅色。而朝鮮**隊的軍服也向明軍靠攏,用的也是一樣的紅色。“我大清”滿漢八旗軍服顏色不一。一般隸屬於什麼旗,軍服便是什麼顏色。譬如自己率領的正白旗五千騎兵,盡數都是白盔白甲。
草綠色!
放眼整個遼東,軍服用草綠色的。有且只有一支軍隊,那就是張力的團山軍!
難道,那團山軍來到朝鮮國了?
多爾袞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旋即他死死地用牙齒咬住嘴唇,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睿親王。要不您下馬休息一會兒,估摸著那浮橋還要些時候才能建好哩!”多爾袞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諂媚的聲音,他轉頭一看,卻原來是漢軍旗主帥智順王尚可喜。
這尚可喜昔年也是皮島毛文龍的義子,與孔有德交好。後來毛文龍被殺,尚可喜被髮配去守遼東的島嶼,成為悲催的島軍一員。再後來孔有德反了大明,忽悠島軍前往瀋陽投靠滿清,尚可喜立刻便“棄明投金”了。
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是為滿清漢軍旗三巨頭,這裡面孔有德明顯高出其餘二人一頭。隱隱為三人之首。
這次跟隨多爾袞南下追擊朝鮮國王的,正是尚可喜。尚可喜雖說和孔有德、耿仲明二人都被清國皇帝黃臺吉封了“王”,不過這個王實在是要打一個引號,因為純屬打醬油的。
這漢軍旗的什麼“恭順王”、“智順王”別說與代善、多爾袞等人的“親王”相比,就是女真的“郡王”也比不了,甚至連貝勒爺都比不了。
這並不奇怪,沒看見黃臺吉封漢人為“王”,中間加了一個大大的“順”字麼?要當順民,順臣,順王嘛!
多爾袞瞥了一眼尚可喜。微微點了點頭,從翻身下馬之後,立刻有一名侍衛搬來一把行軍凳,他便一p股坐了下去。
看著搭建完成一半的浮橋。多爾袞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他剛才的思緒被尚可喜打斷,這會兒卻不由自主地又開始琢磨,到底那些斥候是不是團山軍?
尚可喜見多爾袞壓根也沒搭理自己,只是自個兒在那沉思,卻也不敢打擾。只得悻悻然地躬身立在一旁。
良久之後,多爾袞終於開口了:“尚可喜,你們漢軍旗這次帶了多少掌中雷前來?”
尚可喜本來還在那患得患失,忽然聽見多爾袞這句問話,不由得神情一凜,立刻收斂起心思,沉聲應道:“回稟睿親王,自從大汗……啊,不,皇上大力發展火器以來,我漢軍旗兵卒基本都換裝了火銃,而那掌中雷更是按一人二十顆的配置攜帶……”
多爾袞微微頷首,徹底放下心來。誠如尚可喜之言,上次關內關外被團山軍的火器部隊打得丟盔棄甲之後,黃臺吉痛定思痛,也加快了軍中火器的普及。
其實在原本的歷史上,至少在清太宗黃臺吉時期,滿清對於火器相當重視,而並不是康熙小麻子說的什麼“馬上得天下”云云。
歷史上崇禎年間瀋陽城外有所謂的“十里鐵鋪”,盡數都是製造火炮、火銃、鉛丸的鐵匠作坊。而眼下黃臺吉更是在瀋陽城外修了二十里的鐵匠鋪,舉全國之力仿製西洋火器。
多爾袞眼睛微眯,暗自忖道:現在不光是八旗步兵,就連八旗的騎兵,也是在馬上綁了兩個袋子,攜帶有二十多顆掌中雷!
以往那種騎兵提著馬刀衝鋒的場面,恐怕會是很少發生了吧?要說漢人還真是“勤懇”,那孔有德等人先前將團山軍所有的戰例詳盡研究,特別是他們步兵用掌中雷對抗衝鋒的騎兵,現在已經有應對之策了!
你步兵原地扔掌中雷,我騎兵在馬上衝鋒起來扔掌中雷,雙方扔出去的距離可謂天壤之別,定然騎兵衝鋒起來扔得更遠呀!
聽說西洋還有一種馬上銃,非常適合騎兵使用,那漢臣大學士洪承疇已經找弗朗機人去購買了!
哼哼,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戰場之上,又豈有常勝將軍?
多爾袞略略有些激動,情不自禁地道:“我大清積聚數十年,國力鼎盛,又豈會輸給那張力?他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