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反應了過來,連忙道了聲喏,快步走進鋪子。
這一句“道友”讓玄陽子聽得頗為受用,心想看來小神醫對自己印象尚可,沒準便能幫自己在真如居士面前美言幾句……
安子一進內院,一頭撞見了正在往外走的高元良。
高元良一見安子慌慌張張的神色,皺眉道:“安子,你幹嘛呢?”
安子一臉訝異之色,小聲道:“我的親孃四舅乃乃!高黑子,你猜少爺帶什麼人回來了?”
高元良眉毛又皺深了幾分,追問道:“少爺帶了什麼人回來”
安子神秘地道:“少爺沒帶尼姑回來,居然帶了個道長回來!我去沏茶了……”
話一落地,安子徑直往裡屋走去。
高元良大吃一驚,心裡暗自琢磨:少爺這是幹嘛?帶了一個道長回來?
等等,道長?莫非少爺想修煉那房中術?……
就在高元良胡思亂想的當口,張力帶著玄陽子走了進來。
玄陽子一看見高元良,咦了一聲,然後就皺起了眉頭。
高元良聽見了聲音,連忙給張力打了聲招呼:“少爺……”
張力微微點頭,轉頭看著一臉狐疑之色的玄陽子,開口問道:“玄陽子道長,你怎麼啦?”
玄陽子收斂住心神,盯著高元良看了半晌,然後對張力道:“這位……這位道友面相頗有些奇怪……”
張力一聽玄陽子這話,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哎呀!道長還會相面麼?”
玄陽子點點頭,傲然道:“相面只是我道家的雕蟲小技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張力笑道:“不知道長說高元良面相奇怪,到底怎麼個奇怪法呀?”
高元良一聽兩人對話,也升起了好奇之心,直勾勾地看著玄陽子,想聽他如何說自己的面相。
玄陽子略一沉吟,開口道:“小神醫這裡是醫館,按說貧道也不該問……”
張力撇了撇嘴,道:“道長但講無妨。”
玄陽子點點頭,對高元良道:“閣下可是武將?為何一身布衣裝扮?”
這話一出口,登時把張力驚得腳下微微一顫:臥槽!高元良可不是先前出身於廣寧右屯衛麼?尼瑪這道長神了?
高元良看了張力一眼,見張力沒有說話,便也沉默不語。
半晌之後,張力對玄陽子道:“不知道長為何說元良是武將?”
玄陽子高聲道:“眉毛!這位道友的眉毛乃是旋螺眉!”
張力一愣,旋即脫口而出道:“旋螺眉?”
說完張力仔細地看了看高元良,先前自己並沒有刻意去觀察人家的眉毛,現在這細細檢視之下,果然見高元良的眉毛與常人不一樣,乃是螺旋狀的!
玄陽子搖頭晃腦地道:“相經有言——旋螺之眉世間稀,威權得此正相宜。平常之人皆不利,英雄武職應天機!”
頓了一頓,玄陽子又道:“這位道友若是常人,有此眉相必然事事不利,恐怕還會一命嗚呼!可若是應了武職的話,那可是上上大吉呀!”
高元良一聽玄陽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登時便信了九成九,嘆了口氣,道:“唉!不瞞道長,我先前也是在軍中效力,年紀輕輕便混上了副將家丁的總教頭,也算是一帆風順了。不過後來母親生病,我不得不離開軍營,為老母親求醫問藥……”
說到此處,高元良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眼圈一紅,落下幾滴眼淚來!
玄陽子一聽高元良還有這等際遇,嘆道:“世事難料!道友既然是為母親之事脫離軍營,乃是至孝之舉,貧道心中景仰得很吶……相面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道友無需掛懷!”
高元良黯然地點點頭,心中一陣難過!
然而,張力心中卻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
是的!
翻江倒海!
自己穿越到這大明朝的尾巴上以來,心中正是存了逆天改命,滅了韃子,拯救華夏衣冠的心思!
然而自己並不是什麼權貴重臣,只是一個小小的郎中而已!
故而人前人後,自己這爭霸天下的雄心壯志,從未提起過!
玄陽子說高元良是武將之相?
太好了!
看來元良絕不是先鋒之才,以後可以出鎮一軍,弄個集團軍總司令噹噹!
……
張力還在那意y之時,安子已經從內院出來,高聲道:“少爺!茶水已經沏好了呢,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