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開口問道:‘若晨,當日陪嫁的東西,有好幾部馬車呢,我記得是拉回來了,你如何處置的?‘
若晨蹙眉道:‘我不想要,看著就煩,都放在偏廂房裡呢!‘
張力思忖片刻,道:‘那些東西畢竟是你自己家的,為什麼不要?就算是吳三桂的,本少爺也是要笑納的……‘
說到這,張力想起了吳三桂那二十萬兩銀票被自己‘順‘回來的事,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燙。
若晨頭埋得更低了,小聲道:‘我……我其實是怕你不高興……‘
張力哈哈一笑,道:‘無妨,你挑出些你喜歡的東西來。‘
若晨點點頭,小聲道:‘那好。我先前只選了幾件必備的日常物事,就是怕你不高興。現在你這麼說,那我就把東西搬過來,將這閨房好好佈置一下。‘
若晨心中還在盤算著如何佈置,卻突然聽見張力說話了。
‘明日乃是殿試之期,你緊張嗎?‘
聽到張力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若晨頓時蹙起了眉頭。
我緊張嗎?
不是應該你緊張麼?
怎麼問我來了?
張力不等若晨提問,繼續自言自語:‘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若晨這才明白,原來剛才張力那句話,是在問他自己……有點囈語了……
呃,看來張力是來找自己傾訴心事,我好好聽著就是了。
若晨輕輕的撫摸著張力的臉龐:‘你說吧,我聽著呢。‘
‘國朝二百年間,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必然授官翰林院,對吧?‘
‘明天要變天了!翰林院?白首窮經的書生,本少爺不屑為之!‘
‘國家再不改變的話,大明朝。恐怕要亡了……‘
若晨一聲驚呼:‘啊?……你說什麼?大明朝要亡?!‘
張力微微點頭,依然躺在若晨的懷中:‘這些話,我只能對你說。我要逆天改命,一切從明天開始。‘
‘若是天命在我,希望明天能夠讓我得償所願!‘
若晨身子有些微微發抖:‘張力。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明天想幹嘛?‘
‘無他,一鳴驚人耳!‘
若晨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要啊!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些什麼,但是你平平常常的考完不就好了?反正殿試只決定名次,也不做淘汰。你肯定是進士了啊,別冒險!‘
張力搖了搖頭:‘我沒有退路。‘
若晨有些不解:‘什麼沒有退路啊?你從小官兒當起,慢慢熬資歷就好了啊!朝廷官員不都是這樣的嗎?‘
張力再次搖搖頭:‘他們可以,我不可以。因為我有追求。‘
‘追求?‘若晨有些吃驚,眼睛死死盯住張力。
半晌之後,若晨顫聲道:‘你的追求是指……權力?‘
張力微微一笑。點頭道:‘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此吾心中所願也!呃,後半句也不知道實現沒有,反正前半句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聽見‘醉臥美人膝‘幾字,若晨不由得臉又紅了,大腿下意識地往中間靠了一靠:‘說什麼胡話呢!真羞死人了,你再說我就不讓你躺啦!‘
張力哈哈一笑過後,眼神無比清明起來:‘若晨,你說醒掌天下權需要多長時間?十年?二十年?‘
若晨一本正經地想了半天,喃喃道:‘首輔周大人算是最快的了吧?也用了二十年哩!‘
‘原來是二十年……時間恐怕沒有那麼多了。二十年後,漢家衣冠不復……我,等不起!‘
若晨眉頭蹙了起來,實在聽不懂張力所言是什麼意思……
就在張力躺在若晨腿上想著‘醒掌天下權‘的時候。紫禁城中有一個人,正為了這‘天下權‘而焦頭爛額。
這個人也只二十出頭而已,但是整個人已經失去了青春的氣息,白淨瘦長的臉上流露著比他實際年齡成熟,甚至是蒼老的神情。
他……就是崇禎皇帝。
此刻他緊皺著雙眉,死死抿著嘴唇。背剪著雙手,在御書房中唉聲嘆氣。
崇禎長嘆一聲,神色中帶著無比的落寞。
從登基以來,自己幾乎天天如此……挑著一個已經千瘡百孔國家的重擔,想要整治都不知該先治哪一孔才好?更何況是一個瘡未愈,另一個瘡又起,累得自己顧此失彼又疲憊不堪。
剛剛召來御書房議事的首輔周延儒和次輔溫體仁,對國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