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微微頷首,這陳於泰也算是個明末小名人。不過即使明朝所有人,在詩詞一項。恐怕也是要吃納蘭性德尾氣的。
讓陳於泰做出能與‘人生若只如初見‘匹敵的詩詞,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戴健訕訕一笑,顯然也知道那張力詩詞之才相當逆天,陳大人怕是木有法子匹敵。
一時間有些冷場,剛才張力說願意作詞一首,竟然被眾人選擇性忽略了。
陳於泰見大夥兒神色黯淡。氣氛有些壓抑,心裡也琢磨著這些人個個背後也都是有家族背景的,不可過於託大。
陳於泰想轉移轉移大夥兒的注意力,於是開口道:‘我看大家對詩詞興致很高啊,也罷,反正開席還有些時間,我們便來行個詩令。‘
張力一聽這話,頓時蒙了圈,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溜回了自己先前所坐的角落。
裝叉失敗,本少爺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是的,灰溜溜的,完全發自內心的。
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心中有數的。
後世那些穿越文的文抄公主角們,個個狀元之才,滿嘴全是後世的經典,然後所有人都圍著豬角團團轉。
這種作者相當中二,也是不讀書的罷了。
不說別的,豬角隨便參加一個文會,讓你行個酒令,亦或者如現在一般行個詩令,那就只有大眼瞪小眼了。
然而張力這灰頭土臉的模樣,卻被戴健敏銳地捕捉到了。
戴健乃是個好出風頭之人,一看張力如此狼狽,心裡便有了把握。
哈哈,一個不通詩詞之人,待會本公子便要好好跟你玩玩。。
徐靜萍也有些疑惑,張力的文章自己不知道,詩詞絕對是才高八斗啊,怎麼打退堂鼓了?
難道是以退為進,待會一鳴驚人?
是了,一定是!
他為人最是低調,真是個低調的好男人啊!
一想到‘好男人‘,徐靜萍不由得小臉一紅,低下了頭。
陳於泰並沒有注意張力,思索片刻以後,朗聲道:‘今日這詩令便以春字為題,第一人春字在第一字,譬如**一刻值千金;第二人的春字在第二字,以此類推。‘
陳於泰頓了一頓,接著道:‘以七人為限,本官便來收尾,春字在最後一字。還需六人,你們誰來啊?‘
戴健一聽這題目那是相當簡單,自己信手拈來便是,於是第一個搶著道:‘我來第一個!春蠶到死絲方盡!‘
馬上便有第二人接著道:‘新春莫誤遊人意!‘
第三人緊緊跟上:‘卻疑春色在鄰家!‘
第四人開口道:‘草木知春不久歸!‘
第五人接上了:‘夜雨連明春水聲!‘
下面該第六人了,立刻便有好幾人搶著想發言,看來第六字卻也不難。
戴健突然朗聲道:‘諸位靜一靜,且聽我一言。‘
陳於泰皺了皺眉頭,這人好惹人煩,不過他也知道戴健是吏部侍郎之子,卻也不便得罪。
戴健走到張力跟前,笑著道:‘這位兄臺,剛才你不是說要作詩作詞麼?這第六字便由你來吧!‘
詩令這種小遊戲張力並不擅長,畢竟自己是醫學出身。並不像這些儒生一般,飽讀詩書。
張力有心推辭,卻又看不慣戴健那副噁心的嘴臉,於是便沉默不語起來。
其實這詩令講究的是一個‘快‘字。考得乃是急才。
因為古詩詞成千上萬,只要這些儒生們細細思索的話,肯定每個人都可以找到答案。
現在時間過了這麼久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琢磨,在座儒生誰又心中沒有答案呢?
張力依然沉默不語。
堂中眾人露出失望之色。之後便有人高聲開始吟道:
‘誰家新燕啄春泥!‘
‘山光物態弄春輝!‘
‘朝回日日典春衣!‘
‘小樓一夜聽春雨!‘
‘我言秋日勝春朝!‘
‘微風細雨送春歸!‘
‘平蕪盡處是春山!‘
戴健看著面無表情的張力,決定來個臨門一腳,笑嘻嘻地道:‘桃花依舊笑春風!哈哈,哈哈哈!‘
戴健那神色,彷彿他是桃花,張力是春風一般……‘笑‘呀!
陳於泰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下面我來接最後一字……‘
‘陳大人,在下還沒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