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突然收到訊息,那張力竟然出現在了貢院考場,自己已經第一時間派人給監考官打招呼了。
可惜終究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準備栽贓陷害的物事,何況又是眾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刁難一番就作罷了!
這小子竟然敢跑出來參加恩科考試?
這是什麼套路?
怎麼和自己預測的不一樣?
他不是金蟬脫殼麼?
吳三桂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這個履歷全是行醫治病的張力,居然敢參加科舉考試!
莫非這小子走了徐光啟的門路?
不可能!
以自己所知,徐光啟那個老學究,還不至於徇私舞弊。更何況出題閱卷的人,也不是徐大人。
這就奇怪了!
思索良久之後,吳三桂換了一身青衣小帽,徑直從吳府走了出來。
他腳步走得甚是匆忙,甚至連跟班都沒來得及叫上!
安化庵中,靈兒姑娘正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張力赴考的情景。
因為今天是恩科的考期,若晨一大早就讓靈兒去貢院守著,果然看到了張力的身影。
不過靈兒只能在遠處看看,可沒有辦法接近貢院。
雖說從靈兒處並沒有聽到什麼‘乾貨‘,不過只要張力出現了,若晨便長舒了一口氣!
說完張力之後,靈兒輕輕地為小姐搖著執扇,若晨的思緒又飄遠了。
果然張力準時出現在貢院了呢,看來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了。
反正只要能考中進士,哪怕最後一名,那也行啊!
若晨努力地想說服自己,張力一定能考中,一定能考中……
可是不知為何,一顆懸著的心,卻怎麼也放不下來……
為期兩天的會試,終於結束了。
張力並沒有提前交卷,而是磨磨蹭蹭地作了最後一批交卷之人。
演戲演全套。畢竟最終結果還沒下來,任何一步都不可走錯。
能不出風頭的時候,還是不要出風頭為好,他日待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才是本少爺嘚瑟的時候!
走出貢院大門,張力恍如隔世一般,深深地回頭看了那大門一眼。
張力有些感概,輕輕吟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曾幾何時。自己為獲得了一個小小的濟世醫士的職位,便發出這一些豪言壯語。
然而如今看來,果真當初還是太年輕了。
區區一個濟世醫士,在如今的自己看來,簡直連狗p都不是!
可是誰又能知道,明年的今日,自己是否又會自嘲,當初考完科舉的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呢?
張力此刻全然沒有什麼豪情壯志,心中只有一個信念……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勉之,勉之!
貢院大門之外,剛剛傷愈的高元良一聲高呼:‘少爺!‘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張力立刻收斂住了思緒,微笑著向高元良走去。
宋秀娘也在高元良身邊,張力想起老軍地事件,母親和老高差點因為自己而喪命,不由得眼圈一紅,跪在母親身前:‘母親,孩兒不孝……‘
宋秀娘並不知道張力身上的那些秘密。此刻有些措手不及,連忙扶起了兒子,流著淚道:‘我兒快起來,果真出息了呢!我明日去給你死去的爹燒點紙。告訴他力兒都參見會試了……‘
張力點點頭,站起身之後,又轉頭看了高元良一眼,笑著道:‘元良,你的傷好些了嗎?‘
高元良本來就疑心老軍地之事是少爺最後出來救的場,因為自己和孑然傷口的處理。與一般郎中的手法並不一樣!
所以高元良聽到張力這句問候的話,心中哪還有不明白的?
只是少爺不明言的話,難道有什麼苦衷?
高元良眼中噙著淚水,低聲道:‘謝謝少爺救命之恩!‘
張力輕輕搖頭,拍了拍高元良的肩膀,微笑道:‘自己人,說什麼呢!走,喝酒去!紅廟酒樓本少爺包場,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
若說張力的性子,一般人還真琢磨不透。
如果一定要說也有人能琢磨到一些的話,那麼若晨絕對算為數不多的寥寥數人之一。
先前若晨曾經抱怨過,以張力那種性子,就算是爬狗d,也會來安化庵見自己……
安化庵的牆頭並不高,所以張力自然也就不需要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