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無言以對,輕輕搖了搖頭:老天爺,你告訴我,現在能說什麼?
張力嘆了口氣,終於還是輕輕地道:‘若晨,是我不好。‘
若晨眼圈又紅了,看了張力一眼,咬牙道:‘說吧,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張力眉頭皺了起來,欲言又止。
若晨渾身發起抖來,幅度越來越大,到了最後,失聲道:‘柳如是來了?‘
‘啊?……‘張力一聲驚呼,剛想追問如是妹子怎麼到了若晨這裡,忽然意識到不對!
若晨妹子這是疑問句啊,她這是……
唉,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本少爺也是醉了!
張力搖搖頭,道:‘如是妹子生死未卜,我沒有見到她!‘
若晨瞪大了雙眼,死死盯住張力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
張力無比誠懇地道:‘若晨。你誤會了。我這段時間消失,卻是因為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若晨蹙了蹙眉頭,疑惑地看著張力。
張力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若晨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深了。
張力看了若晨一眼。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不想讓你牽涉其中。但是,請你相信我,這是為了你好。‘
‘說。‘
‘這件事兇險之極!‘
‘說!‘
‘知道了恐怕有性命之憂!‘
‘說!!!‘
……
看著表情堅定的若晨,張力咬咬牙。道:‘我不能說!‘
若晨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一字一句地道:‘看著我的眼睛,重複一遍。‘
張力看著若晨的眼睛,緩緩地道:‘我真的不能說。‘
若晨幽幽嘆了口氣,哀怨地道:‘有苦衷?‘
‘是!‘
‘關於科舉?‘
‘……‘
‘關於女人?‘
‘不是!‘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若晨微微鬆了口氣,只要不是關於女人的秘密,自己什麼都可以忍……
若晨低下頭去,臉色有些黯淡。
張力看得心裡一疼。登時便想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可是……
還是忍住了!
紅丸案!
師父臨終之時交待自己,要查探這紅丸案。
紅丸案是什麼案子?
皇帝蹊蹺死亡的案子!
查探這種案子,分分鐘多一個人知道,多十分危險。
不管對自己,還是對若晨,都是如此!
氣氛又變得沉默起來,良久之後,若晨自嘲道:‘先前你不在的時候,我將自己比作蒲葦。將你比作磐石!‘
張力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蒲葦韌如絲 磐石無轉移?‘
若晨小臉一紅,低聲道:‘是啊!‘
張力微微一笑,搖頭道:‘《孔雀東南飛》啊?結局可不怎麼好哦!‘
一聽這話。若晨有些急了,連忙道:‘我們可不一樣!‘
頓了一頓,若晨岔開了話題:‘今天你考得怎麼樣?‘
張力點點頭,道:‘考得很好,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若晨微微頷首,便不再追問。
張力想說點什麼。譬如自己科舉一條龍全搞定之類的話,卻終究有些說不出口。
唉,本少爺這形象呀,說出來可就全毀了!
忽然若晨又開口了:‘今科你若考不中,帶我走,好嗎?‘
張力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地看著若晨。
若晨低著頭,神情有些忸怩,好半天才道:‘你能考中自然是最好,若是考不中,我跟你走。‘
頓了一頓,若晨接著道:‘就算從此做個山野村姑,我也願意!‘
張力忽然覺得眼睛有些溼潤,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若晨的柔荑小手,緩緩地道:‘在一起。‘
若晨一愣:‘在一起?‘
張力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我們永遠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若晨也點點頭,一時間又沉默起來。
此刻無聲勝有聲,古人誠不我欺!
良久之後,若晨輕輕吟道: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