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哥和朝魯哥那都是升任千總了……嘖嘖,這叫做“朝中有人”呀!
大門前張力有些頭大。這些活潑的鶯鶯燕燕的聲音讓他沒有絲毫的“歪念”,他心中一痛,想起了若晨。
雖然嘴上還在回答著軍醫隊員們的提問,可是張力的心早已不在此處。
齊英是個有心眼的。一瞅張大人這精神狀態,心知肚明,肯定是想起主母了……
齊英對還想提問的百靈等人道:“百靈,張大人事務繁忙,每月能來講三次課已經很不錯了……唔。張大人講課不是還有個提問環節嗎,有什麼問題咱們下次再問吧!”
百靈一聽齊英這話,也知道她說得在理,便悻悻地收住了問話。
張力微微一笑,看了齊英一眼,道:“你們有不懂的問題,可以匯總起來遞一個書面材料給本……本校長。本校長會抽出空閒時間做解答的。”
齊英頓時大喜過望,連忙躬身福了一福:“多謝張大人!”
張力從團山堡醫館教學大院出來以後,徑直往那高幹病房走去。
來到病房之後,張力問了問侍衛長孑然一些若晨的情況。便示意孑然和一眾護士退下。
張力走到若晨的病榻之前,輕輕地抓著若晨冰冷的小手,眼中全是關切之色。
雖然團山堡事務繁重,但是張力幾乎天天都會來這裡,來看望若晨。
近段時間透過天眼之術的檢查,若晨腦部的淤血已經消散了約摸十分之一,按這個速度繼續下去的話,也許再過三五年,若晨就能醒過來吧?
張力輕輕嘆了口氣,理智告訴自己。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即使淤血散盡,這種昏迷的症狀,誰又敢保證若晨一定會醒來呢?
“若晨,我對不起你……”張力眼睛一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兒。
“不行,我要發展工業,我要發展精密儀器,我要……我要給你做開顱手術!”
張力幾乎是一聲低吼,重重地用手捶打著額頭!
然而很快他便沉默了下來,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唉!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根本達不到啊!如之奈何?!”
穿越到大明朝兩年之後,張力的言行舉止,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個時代,畢竟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他經常也能說一些“之乎者也”的話,譬如這“如之奈何”,聽著怎麼也比“怎麼辦”高大上了許多……
張力一抬眼,看見了牆壁上掛的那張“回春堂初遇圖”,心裡像被鈍刀子來回切割,撕扯一般……
還記得在曉月山莊之時,若晨曾經說過,有機會的話,希望自己畫一幅畫,將“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場面畫下來。
張力對若晨的話一刻也沒有忘記過,所以若晨剛剛住進病房,張力便找來“炭筆”,用後世的“素描”,畫出了那“回春堂初遇”的景象。
張力在後世興趣廣泛,素描也是有一定功底的,區區一副素描圖,還難不倒他。只是在團山堡找不到鉛筆,張力也沒功夫去四處蒐羅打探,想必歐洲應該有吧?張力只能以炭筆代替,暫時將就用著。
這幅畫,沒有色彩,那種淡淡的憂傷力透紙背……是的,一黑一白之間,正說出了張力的心事。
而那畫紙上還寫著一首蘇軾的《江城子》,張力當初考會試之時,專門下苦功夫練習過“館閣體”。紙上之字卻寫得渾圓方正,自有一番風骨: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首蘇東坡的悼亡詞,堪稱千古絕唱。此刻張力低聲吟誦了出來,似乎能夠領略到蘇軾當年的心境。
雖說若晨昏迷不醒只有短短數月,然而在張力心中,卻早已超過了“十年”。
張力一詞念罷,又開始傷感起來。屋子裡只有他和若晨的呼吸聲。若晨的呼吸很輕,可是在張力聽來,那正是人間最美妙的天籟之音。(未完待續。)
第345章 遲到的訊息
先前在曉月山莊之時,張力曾經說過……恐怕現在已經達成了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第一步了……當時張力躺在若晨的膝上,說的這句話。【】
然而到了如今,張力竟然發現,自己乃是大錯特錯!
失去了若晨,一切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