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圍在一大堆柴火堆前,小聲的說著話兒。
只見這兩名獄卒一高一矮,兩人邊說話,便摸出酒葫蘆喝上兩口。
在這冬季的寒夜裡站崗,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好差事。
“嗖嗖——”兩聲沉悶的弩箭聲飛過,那兩名獄卒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便被利箭d穿了咽喉!
整整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黑暗中才走出來兩個如鬼魅般的身影。
這兩個黑影竟然是兩名女子,一名嬌小玲瓏,另一名則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這女子,正是當初在淮安府官道上疾馳而過之人!
那嬌小玲瓏的女子小聲地道:“琴心姐,咱們等了一炷香功夫了,估摸著沒有換崗的人了!”
另外一個名喚琴心的冷豔女子點點頭,輕聲道:“應該是了!走,小楠,我們進去!”
兩人悄悄的摸進了死牢,外面兩名守衛的兵卒已經被幹掉了,現在死牢中只有先前張力見過的那個老獄卒。
原本蓬萊縣死牢看守也算嚴密,不過瘟疫期間,死牢中的囚犯大量病死,所有獄卒都不願意前來值守,故而形成現在這種防衛鬆散的情況。
那老獄卒還在呼呼大睡,小楠輕飄飄的走到老獄卒身邊,但見寒光一閃,一道血霧噴濺而出,老獄卒噗通一聲便倒了下去。
這一聲響稍微大了一些,一下子驚醒了死牢中的範慶安和曾醫令!
兩人現在各自關押在獨立的牢房之中,一聽到聲音,立刻都起身走到牢門前!
曾醫令看清來人是兩名黑衣女子之後,先是有些訝異,思索片刻之後,忽然臉上露出了興奮之情:“兩位……兩位是來劫牢救我們的?”
一聽“劫牢”二字,範慶安眼睛也亮了起來,正要開口之時,忽然感覺到喉頭一痛,眼睛一黑……
範慶安和曾醫令整齊劃一地倒了下去!
琴心吹了吹手中的弩弓,淡淡地道:“就這兩個小蝦米,還指望著有人劫牢?這兩顆腦袋,只值三千兩……”
小楠快步走到屍首前面,探了探鼻息,小聲道:“琴心姐,都死了!”
琴心點點頭,y森森地道:“走,還要去下一個地方!那顆腦袋,開價一萬兩呢!”
……
張力這日起了一個大早,披上一件厚厚的棉襖之後,一個人來到院子中漱口。
不得不說這明末的小冰河期實在是冷得讓人抓狂,水井中的水打出來不到一刻鐘,便浮起了一層厚厚的冰渣子。
張力一口青鹽,一口冰渣子,正準備吐掉口中的漱口水的時候,院子外面傳來了安子焦急地聲音:“少爺!少爺!葉問天死了!”
張力“啊!”的一聲,話沒吐出來,卻把嘴中那一口漱口水囫圇呑了下去!
張力連連咳嗽了好一陣子,才將氣順了過來:“葉問天死了?怎麼回事?”
安子一臉的驚異之色,開口道:“我本來是去頭口行買些馬料,結果聽到了百姓的議論,說是濟世醫卿葉問天昨夜中風而亡!後來我碰到了縣衙的陳師爺,他悄悄告訴我葉問天乃是被人用弩箭殺死的!”
頓了一頓,安子又壓低了幾分聲音,小聲道:“而且,陳師爺還告訴我,昨夜有人夜闖死牢,將恆興行的範慶安和曾醫令全部滅口了!現在王縣令被弄得焦頭爛額呢!”
嘶——張力倒吸一口涼氣:好毒辣!看來是李醫丞找的人來滅口無疑了!將曾醫令和範慶安滅口不算,還將葉問天也殺了!原本自己的打算,像曾醫令和範慶安,是透過朝廷律法讓他們伏誅。而對於葉問天,張力還在琢磨著怎麼好好利用手上的字據!
可是一切都不按自己的設想的來——李醫丞一擊即中,簡單而且粗暴!
葉問天一死的話,濟世醫社必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知李醫丞如何善後?首尾可收拾乾淨了麼?若是刺殺這種事可以隨便用的話,葉問天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顯然這次李醫丞是被*到了絕路,所以才鋌而走險……
高元良和柳如是聽到了動靜從屋中走了出來,聽完這個訊息以後,也都是一臉的震驚!
大家都將目光看向了張力,只見張力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張力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安子,我早上起來沒看黃曆,今天是什麼日子?”
安子一頭霧水,應道:“少爺!今兒個臘月十二呢!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啦!”
張力眉頭又緊鎖了兩分,心想,臘月十二?沒記錯的話,下個月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