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輜重隊正66續續的翻越松嶽山,兵士們沒有辦法得到完全充分的補給,很多士兵只有隨身攜帶的彈藥。彈藥用盡,那就只能用刺刀與敵人拼命。
而清軍也不知為何有如打了雞血一般,前赴後繼,死戰不退。縱然戰損比依然毫無懸念的是團山軍大大領先於對手,可是急切間團山軍也打不開突破口。
這個時候,張力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過於輕敵,不應該早早地將大軍拉到開城來。
是人總會犯錯,更何況這也不算是什麼明顯的過錯,只是沒想到清軍居然敢第一時間出城野戰……按照張力的計算,不管怎麼說,清軍上來野戰固然團山軍不好受,但是最終的結果無非是全軍覆滅而已,頂多團山軍付出相當的代價罷了。
好比眼前這一戰,團山軍至多付出大約三成左右的傷亡,清軍六萬大軍的結局是可以預料的。
這種必敗之戰,洪承疇真的願意打?
張力的眼睛看向戰場的西北角,那裡是現在張力最為關心的地方,因為三千弗朗機僱傭軍一直沒有投入戰鬥,只是靜靜地列好了陣型,一動不動。‘
與之對應的是木頭的“不動營”,總數也是三千,嚴密地監視著西洋人的動靜。
敵不動,我不動……這是張力給木頭下達的命令。
田忌賽馬講的是以下馬對上馬,但那只是賽馬罷了。戰場之上,一定要以上馬對敵人的下馬,迅將下馬擊潰,那麼敵人所謂的“上馬”也會受到拖累。
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己方的上馬對敵人的下馬展開攻擊的時候,要保證敵人的“上馬”不來添亂。可現在的情況顯然無法做到這一點。所以雙方的精銳針尖對麥芒,互相牽制在了戰場的西北邊,彷彿幾萬人的大廝殺與他們毫無半分關係一樣。
而在距離張力不遠的地方,搭建起了一排野戰帳篷。團山軍的軍醫隊正在爭分奪秒地救治著剛剛從戰場上轉運而來的傷員。
此次隨軍出征的的是軍醫隊的隊長齊英,她去年給木頭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故而離開了軍醫隊一段時間。‘後來孩子滿週歲之後,齊英便又回到了軍醫隊中,出任隊長之職。
因為齊英肯學。腦子也好使,漸漸地受到了張力的重用。現在齊英手下已經有六七百人,郎中七八十人人,其餘都是護士。
畢竟像戰場上所受的傷九成九都是刀箭傷或者火器傷,診斷並不複雜,也幾乎沒有什麼疑難雜症,主要是在於護士的護理。
有七八十左右的郎中已經可以完全應付得過來了,大量的正骨、止血、包紮工作還是需要心靈手巧的護士來完成。
齊英正在給一名大腿動脈被刺穿的團山軍重傷員緊急救治,帳篷裡三名護士不斷的給她遞送著各種器械。這些器械都是按照張大人的圖紙打製而成,譬如有叫什麼血管鉗、止血夾之類物事。在團山堡的時候,張大人還專門印刷了教材教軍醫們如何使用。
大動脈被刺破的情況在戰場上屢見不鮮,要放在以往那都是必死無疑的結局。不過團山軍的情況不一樣,在這裡約摸能有三成左右的傷員能夠救治過來。
可惜很不幸,齊英手上的這一位重傷員眼瞅著是活不了了。傷員的血已經止住,甚至齊英都為他包紮得很好,但他送來之前流的血太多,太多……
齊英眼裡噙著淚水,放下了手中沒有用完的紗布,對身旁的護士說道:“把他抬下去。安置在重傷員帳篷裡面,留一名輔兵看護他。”
團山軍的戰地臨時醫院是由大量的帳篷組成,每一頂帳篷按照傷員的情況不同,大約住著五到十名重傷員。一個帳篷有兩名護士負責。而守護的工作則是由輔兵來做,畢竟行軍打仗,也不可能帶大量的軍醫護士。而輔兵們可以做的工作就多了,不過目前他們第一位的任務便是看護這些重傷員。
兩名護士小心翼翼地將那位重傷員移動到擔架上面,而齊英看著那戰時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色,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跟隨軍的郎中說一下。試試人參能不能給他續一下命……沒準,沒準便能撐過來呢……”齊英補充了一句,而那兩名護士也點了點頭。
其實那戰士的情況在場幾人都能看出來,幾乎就沒有進的氣了,只有一絲絲出的氣兒,又哪裡能夠救活?也只能試試人參了。
按說以往團山軍的重傷員可沒有人參這樣的續命良藥,就算是張力捨得花錢,在遼東也是搞不到這麼多數量的。因為就連當時遼東人參主產地的建奴地界,他們也不會將人參用於傷兵身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