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轟隆”的巨響連連響起,火光四射,火藥的硝煙味沖鼻而來!整個城牆之上濃煙閉目,兵將們都雙耳欲聾。
這些火炮相當老舊,甚至這一輪的炮擊當場就有幾門弗朗機炮炸了膛,操炮手被悉數炸死。饒是如此,城下的順軍也遭受了極大的傷亡。
這突如其來的炮擊讓城下騎兵的戰馬受了驚,騎手們根本控制不住。戰馬不是被炮彈擊中倒地,就是四散奔竄,陣腳立刻就亂了。
周遇吉當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時機,下令連連放,直到三輪轟擊結束才作罷。這幾輪炮擊轟得順軍死傷累累,人和馬的斷肢殘骸和被炸起的泥土混在一塊,看起來有如修羅地獄一般。
偏偏順軍的李過是個不服輸的個性,自己的老營悍匪人馬死傷得多了,越的激起了心中的反彈,賭氣似的催動更多的人馬進攻,把整座寧武關團團包圍起來。
於是,死傷擴大了好幾倍……寧武關的四面城牆都設有火炮,只要炮膛冷卻完成以後便四面一齊射,轟得是地動山搖,不但城外的人馬樹石被炸得四下碎裂,就連堅固的寧武關城牆也在搖晃著……
戰事進行得如火如荼,乃是雙方有生以來最激烈、最艱苦的一戰。?。??‘一天下來,順軍不停的增派人馬上前,在天黑以前就已經摺損了一萬人以上。而寧武關雖然暫時守住了,卻也把積蓄的火藥用掉了一半。
“明天的仗怎麼打?”
天黑收兵之後,這成為了雙方反覆苦思的重點……
就在寧武關鏖戰正酣的時候。一支三千人騎兵隊伍也正加往寧武關奔赴而來。
一員白袍小將一馬當先,馳騁在隊伍的最前方!
當這隊騎兵經過一處河谷灘地的時候,白袍小將下達了休息、飲馬的命令。三千人馬立刻分散與河谷兩岸,而二十多騎斥候則打馬而出。前往附近警戒斥候。
這白袍小將也牽著馬匹來到河邊,讓馬兒喝了個痛快,他自己則環顧四周,警惕地四下張望。
“李遊擊,咱們距離那寧武關還有三百多里。應該還需要兩日才能抵達……”白袍小將身後一名傳來了一名將校的說話聲,他轉過頭來……
這白袍小將,不是李定國又是哪個?
與次同時,李定國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而後對著那將校道:“孟闊,天色已晚,咱們今夜便在這河谷紮營吧!”
這一隊三千人的騎兵其實並不都是騎兵,能夠騎馬作戰的,只有這位叫孟闊的團山軍騎兵隊千總麾下的一千人而已。?。?‘
李定國所率領的,正是張力緊急抽調的水師6戰隊的兩千人。他們並不擅長騎馬砍殺。馬匹不過是代步工具罷了。若是遇到敵情,水師6戰隊還是要下馬步戰的。
孟闊前去佈置安營任務之後,李定國坐在小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本來自己的水師6戰隊正在寧遠中右所整訓,可是卻突然接到張大人的命令,要求立刻出前往關內,擇機作戰,最大限度的阻礙流賊進逼京師的步伐。
擇機作戰……這是張大人給自己的一個考驗,兩千6戰隊員和一千騎兵,又怎麼可能阻擋流賊的五十萬大軍呢?
李定國眉頭緊鎖。臉上浮現出沉思的神態。
團山軍在大明關內也有很多眼線和情報來源,李自成的農民軍中也有不少臥底,故而流賊的行軍路線和一舉一動都在團山軍的掌控之中。
李定國收到團山堡情報部門的訊息,李自成的主力在山西。於是他便帶著人馬從朵顏衛、宣府一線入關,直奔山西而去。
按照李定國的計劃,自己麾下的三千人肯定不是與農民軍去硬碰硬,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三千人怎麼可能對陣五十萬人?話糙理端,就是要砍殺五十萬頭豬,三千人也木有任何辦法……
李定國揉了揉太陽穴。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兵士,只見河谷灘地的團山軍兵士們一個個都取出隨馬匹攜帶的行軍帳,動作熟練地開始搭建起行軍帳來。
李定國將目光收了回來,今夜便是在此安營紮寨,明日一早便要向寧武關進。
既然李定國全部帶的騎兵……呃,不,水師6戰隊算是騎馬步兵……入關作戰,那麼就是要揮機動力的優勢,避實擊虛,打流賊大軍一個措手不及。
李定國從寧遠中右所出之前,特地申請從錦州調來了一千騎兵隨同他一起作戰,正是要實行這長途奔襲之策。
在李定國的腦子裡,有兩種最適合的戰術:一是攻擊農民軍的糧草重地,最好是一把火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