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君主,可未曾知悉“獨愛男子,願舍江山”的國君啊!
他這勃發的情愫,又能向誰傾吐?!
他該詛咒蒼天無限嗎?!
手握藍玉,他狠心斬斷這有違倫常的情愫。
“好,堯兄答應你。不過,我這一返回洛陽,不知何時能再出遊,實怕延誤佳人佳期。”
“大哥,這點你不用掛心,舍妹月牙兒早已言明,若非謙謙君子,她寧願獨身終老。”星眸一瞬也不瞬,寫盡堅定不移的決心。
“多謝應弟抬愛,但願為兄不負今妹所盼。”他也取下腰間的雙子星翡翠玉佩,交給了月牙兒,作為訂情之物,“不知令妹的閨名是?”總不能連未來的妻子姓名都不知道吧?
“舍妹的閨名亦為駱映,只是映為映雪的映。”月牙兒還是沒道出她的本姓,實在是擔心見識廣博的劉安,曾經聽聞過“樓蘭公主月牙兒”的名諱。
“好,為了給令妹一個交代,你我相約一年半後,至樓蘭國外頗富盛名的凌波洞窟再見,不知你意下如何?”劉子安真心的盼望能再次見到駱應。“如果我因故失約,亦會請霍風通報;若令妹駱映悔之,我亦無話說。”
“舍妹不會反悔,絕對不會。”她信誓旦旦地保證,突然感到自己太過決斷的態度,可能會造成劉安的怔疑,忙不迭地解說:“如果她見過大哥、也相信我的眼光,她絕不會悔婚!”
“應弟,你多保重。”他很想再次擁月牙兒入懷,可最後僅以右手有力卻帶著三分珍愛的力道,拍著月牙兒的肩頭,“凌波洞窟再見了。”
“凌波洞窟再見。”淡淡哀愁像惱人梅雨,怎麼也揮之不去。
月牙兒怔怔地目送他策馬飛奔,直到再也望不見他的身影,她依舊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公主,我們也該起程了。”蘭兒恭謹地提示著月牙兒。
“是啊,我們也該走了。”月牙兒幽幽回應。
洛陽,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國難當頭,身為公主的她,自當義無反顧為國家做些事!
但願一年的“囚禁”時光,速速過去,好讓她早日回到樓蘭再續前緣。
到那時,她會以真面目示人,她會告訴劉安,她姓朗,名珞映,她是月牙兒,也是樓蘭公主,即使撤去她公主的封號,她亦是他劉安生生世世的妻子,絕不後悔!
這時,一雙躲在樹叢中觀察她們主僕的賊眼,得意地泛閃著邪詭的笑容……
第五章
“你不是說月牙兒公主住在這裡嗎?”赫連比瞠目怒道。
虎背熊腰的阿蘇打,這會兒頭垂得更低了,“王,小的真的聽見她與那藍衣男子話別,並且聽見她將自已許配給那人。”
“哼!那這會兒人呢?”
那臭小子有什麼好?!
他可不相信對方的身份與地位,能與他平起平坐!
放眼大漠,有誰沒聽聞過他赫連比的威名?不久的將來,他可會成為匈奴最有建樹的單于!他更相信在自己有生之年,不但可以統馭大漠的三十餘小國,就連遠在洛陽的東漢,也將落入他的版圖!
“王,小的已派弟兄去查了。”阿蘇打面對主子冷厲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
“最好有她的訊息,否則你看著辦!”赫連比陰鷙地威脅。
“是!”阿蘇打不敢多說,只求上蒼保佑讓他早點找到月牙兒公主才好。
這時,客棧的偏門緩緩走出四個身材嶙峋的老者。
他們個個神色自若、步履輕盈地一路朝門外走去,直到看不見赫連比一行人之後,這四個人才將一身喬妝的行頭取下。
“公主,你真是神機妙算,赫連比這狗賊果然跟蹤我們。”蘭兒嘟著小嘴,一臉嗤之以鼻。
“一路上我們還是得小心點,他這種人絕不會輕言放棄。”月牙兒看了手中的假髮一眼,“大家還是將它戴回去,以免露出破綻。”
“是。”蘭、竹、菊依今戴回假髮。
洛陽
劉子安風塵僕僕地趕進內殿,一見眼前氣度雍貴、面帶愁容的中年貴婦便跪了下來。
“兒臣參見母后。”
“快起來。”東宮娘娘噙著淚扶起久別的兒子。
“父王可好?”劉子安神色憂戚。
“你父王——”她的聲音再度哽咽。
“安兒,過來。”床榻上的老人突然開口。
“父王。”劉子安連忙奔跪在病憾慨的父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