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6歲考取武狀元那年就拜在史存道門下,這些年人盡其才升遷飛,雖然說跟個人的才能分不開,但是不可否認是史存道給了他自己的展示舞臺,所以郭定遠對史存道可謂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把我塞到左路軍頂了他的位置也是因為這一點——史存道視他為嫡系,所以不擔心他心生不滿,但現在看來這一步棋還是下錯了,起碼對我來說是這樣,現在他出面和我叫板,於公於私郭定遠都有強硬的後臺和理由,這可著實讓我頭疼。
郭定遠看著我毫不示弱道:“此事事關重大,繞開元帥調兵,普老將軍都沒這個權利……嗯?普老將軍呢?”同時眾將也在這時想起了普奇雄,他要在問題自然會簡單很多,於是個個引頸張望。
“普老將軍酒醉不醒,我已經叫人安排他休息了。”
“什麼?”眾將不禁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個關頭普奇雄竟然酗酒誤事。
我乾脆地說:“是我把他灌醉的。”
“呃……”眾將頓時無言,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全集中到了郭定遠身上。
郭定遠道:“請問小史將軍意欲何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口氣已經漸漸生硬,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嚴厲之色。
我故作鎮定道:“我知道元帥下了死命令不許一兵一卒出城接應飛鳳軍,我也知道普老將軍必定不會抗命出城,所以我把他灌醉,也省得讓老將軍為難。”
郭定遠冷冷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就肯冒著違抗軍令的罪名出城呢?”
“事後一切罪責我一人全擔,這樣行麼?”
郭定遠搖搖頭道:“我怕你擔不起。”
“如果我一定要出兵呢?各位別忘了現在我才是左路軍中最高指揮官!”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出這最後一招,我從一開始就攤牌是因為我明白想靠扯謊解決這事根本不可能,漏洞太多,對手太精,撒謊只能欲蓋彌彰。
郭定遠對我問沒有絲毫的退縮,而是有條不紊道:“先,我洪烈軍中比你軍銜高的還有元帥和普老將軍,在元帥不知情的情況下你灌醉了普老將軍,往輕了說你是越級調兵,往重了說是以下犯上,我們當然有權不服從,而且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女兒國的最新戰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我斜睨著郭定遠道:“你是不相信我?”
郭定遠頓了頓道:“這……當然不是,只不過我怕她們就是抓住了小史將軍這種急於立功表現自己的心理加以鼓惑,我們兩國結盟伊始她們就玩出了這樣的花招,不可不防啊。總之,小史將軍要執意出兵,郭某恕難從命,其他將軍意下如何那我就管不著了。”
眾將有的暗自點頭有的似笑非笑,還有的乾脆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顯然郭定遠就是他們的風向標,他既然不肯服從,他們也樂得脫身事外,我拿軍銜壓人的計劃毫無意外地失敗了,只是我沒想到這些傢伙不給我一點面子,簡直就是當面鑼對面鼓地跟我對著幹,看來服和服還是有差距的,做為劍神他們服我,但說起打仗,這幫老兵油子根本沒把我當盤菜,普奇雄說他們是小兔崽子,老普已經從軍5o年了,這群小兔崽子在我面前搖身一變都成了大尾巴狼,個個老奸巨猾的。
我雙手按在桌子上,看著下面無奈又沉重道:“我知道各位在想什麼——史迪載這個小子仗著天上掉下來個劍神帽子的狗屎運和自己的爺爺是元帥,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狂妄自大為所欲為,又加上少不更事,一頭鑽進了人家女兒國設下的套子裡還不自知,任由他胡鬧下去,馬上就要禍國殃民,我在各位腦子裡的形象,恐怕也成了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
眾將誰也不說話,竟給我來了個預設。
我語重心長道:“其實我和女兒國的人早有接觸,她們其實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這幫女人打起仗來還是很有一套的,而且我可以證明她們和我們結盟的心意是誠懇的,這個時候我們如果不能精誠合作,不但會傷了兩國的情誼,甚至會錯失打敗黑吉斯的良機……”
郭定遠打斷我道:“問題就在這了,你說她們心意甚誠,我們可不這麼認為,萬一是趙芳華設下的全套引我們出城呢?”
我說:“這一點判別真偽很容易,飛鳳軍要從吳司中的包圍中殺過來,憑各位的眼光難道還看不出她們是真的在衝鋒還是在做戲嗎?”
郭定遠道:“就算是真的,我們在城上接應飛鳳軍入城也是一樣的,何必非要出城?”
我耐著性子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列位將軍何必左右推脫,難道你們已經被黑吉斯嚇破了膽所以不敢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