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出了省名。
“地市?”
我又報出了城市名,隨即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喃喃道:“你對我們的行政劃分好像不陌生啊……”
大將軍一把攥住我的胳膊:“你今年多大了?”
“23。”
大將軍面色慘變道:“這麼說你是1987年生的?”
我訥訥道:“大將軍數學還真好。”
她忽然問了我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們那姓龍的人多嗎?”
我頓了頓道:“不算多……”
然後她接著說了一句看似很愚蠢的話:“你爸也姓龍吧?”
我有點茫然道:“這個是自然。”我看著她有點發憷,這個大將軍神色癲狂,人已經有點不大對勁了。
她把兩隻手都使勁按在我肩膀上,顫聲道:“你本名真的叫龍洋嗎?”
我結結巴巴道:“後來改了一下……”
她猛的按住我的嘴巴,全身發抖道:“你別說話,聽我說,我以前也有個兒子叫龍洋,他是3月23的生日,後來改名叫龍羊羊,從他三歲那年,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我目瞪口呆如中雷擊,這些,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想開口,她再次按住我的嘴,有些驚恐道:“不管你是不是他,你先別說話,你先別說話,就讓我先把你當成是他,一刻也好”
我停止掙扎,安靜地看著她,有種無比巨大的暈眩讓我已經無力開口。
她在我嘴上捂了很長時間好像也虛脫了一般,最後像排雷手看著解除完畢又不知成功與否的炸彈一樣一寸一寸放開手,夢囈似的道:“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嗎?”
我只覺全身都不聽使喚,像被一根大木橛子釘在地上一樣,過了很久很久才能調動所有的力量,讓嘴唇試探性地哆嗦出一個字:“媽?”
大將軍的眼淚像決堤一樣奔湧而出,哆哆嗦嗦地擠出幾個字:“羊羊,這些年你還好嗎?”
我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發出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一聲嚎叫:“媽——”
“兒子”
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上半身相擁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門口的衛兵聽動靜不對,握著刀踹門衝進來,見我們這樣,滿是疑懼。
我的將軍老孃無力地揮了揮手,虛弱道:“出去”她已經沒有力氣說多餘的字了。
我三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這一直是我心理上最大的陰影,孟姨人不壞,但畢竟不是親媽,況且從高小薇的現狀看就知道她教育孩子有多糟糕了,幼年喪母人生大不幸,從我記事起就感覺自己的生命缺失了一半,家裡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母親的一張遺照,我在夢裡常常見到照片裡的女人,不管我多大,在夢裡我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她不停地衝我笑,用手摸我的臉,可我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時候我想這也許不完全是夢而是以前的光影重現,雖說那麼小的孩子應該沒有記憶,但天性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明白呢?
想不到這個不著調的老媽居然撇下我跑到女兒國來當什麼大將軍,我的心裡又悲又喜,依然如在夢幻,我們兩個哭罷多時,暫且分開,忽又同時問:“你怎麼……”
老媽臉一紅,道:“你先問。”
我抹著眼淚道:“你怎麼丟下我不管跑來當將軍了?”
老媽又笑又氣道:“你這話說得有沒有良心?生老病死豈是由人的?媽當年得了癌症,身體精神都一天不如一天,忽然有一天一睜眼,身體是好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連身份也變了,我成了這個叫趙芳華的女人,奇妙的是她跟我死那年同歲,是女兒國飛鳳軍中一個馬弓手,從那天起我只能渾渾噩噩地活著,心裡可沒一天不惦念你。”
我驚詫道:“媽你原來也是穿越了呀?”
“穿越?”
“哦,這是這兩年才流行的詞,就是指你這種情況,到了另一個世界,不過你這是魂穿。”我憤憤嘟囔道,“張小花這是想幹什麼,不知道雙穿是穿越小說大忌嗎?”
我又說:“您說得也太輕巧了吧,什麼叫渾渾噩噩就當了將軍了?”
我老媽臉一紅道:“從咱們那個世界來這,總有些獨到的見解,那時候飛鳳軍還是一支普通部隊,這個世界又是女人說了算,我一步一步做起,都統、偏將、校尉、將軍乃至現在的大將軍,飛鳳軍也成了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
我好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爸說你是會計出身,怎麼會懂打仗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