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旱的道路上,土地因為缺少而龜裂,這裡卻是通往西部荒漠的必經之路。
但是楊青楓知道,在這乾旱的驛路盡頭,穿越過荒漠就是基洛魯公國。很多高原中部的人,一輩子都沒有到過基洛魯公國,於是看到寸草不生的荒漠就臆測高原西部到處是一片黃沙的不毛之地,所以他們稱基洛魯公國為西夷國。
因為習慣了一個國王或者一個領主主管一切思想,軍事,權利和女人的平民實在難以想象,是個人坐在一起討論國家大事會發生怎麼樣的情況,甚至還謠傳西夷的百姓有眾治的習俗。
領主們對於這一切的解釋只有不開化,野蠻,沒有尊卑觀念,說白了就是,沒有教養……
當赤紅色的土壤開始漸漸變得土黃,地上的青草也逐漸多了起來。楊青楓掀起窗簾,用力吸了一下四周的空氣,潮溼中青草的馨香便撲面而來。
極目之處是無邊的翠綠,這裡是西部最肥沃的草原。
看到原野上的碧草隨著微風盪漾如一池碧水,楊青楓突然感覺這是一個理想到完美的社會,沒有戰爭,人民參政議政,由百姓選舉官員,有統一的宗教作為道德準則……所以整個社會才會和諧到近乎完美,彷彿是諧律沒有一絲的雜音。
這就是基洛魯人民驕傲的資本,高原其他地方的人們為了爭地盤互相廝殺的舉動在他們看來大可不必而成為愚昧和野蠻的象徵。
這一路又是走走停停,一週之後,西部原野上最大的城市,基洛魯海姆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高高入雲端的鐘樓,鐘聲飄揚在風中傳揚了好久,千仞的城牆拔地而起,箭塔炮臺林立,顯出了與一路上所有城市迥然不同的莊嚴與肅穆。整座基洛魯海姆正是建設在巍峨的山巒之上,道路兩旁的巨樹雄偉如同戰士,風聲乍起,整座山嶺樹葉的沙沙聲彷彿一支軍隊的戰歌。
山道的盡頭兩名全副武裝的騎士手持三米長的騎搶攔住去路,他們的另一隻手都抓著雕刻一隻獵豹的盾牌,那是基洛魯的徽章。
“你們是什麼人?”
楊青楓取出金盞菊佩劍說道:“我奉主蒂沃特領主之命出使貴國,有要事相商,請兩位代為通報……”兩名騎士說的是基洛魯語,楊青楓以為他們不會說通用語,只好大著舌頭用不流利的基洛魯語跟兩名騎士吃力地交流著,突然一名騎士用長槍惱怒地敲了一下盾牌,說出了極為流利的通用語:“你不會說通用語嗎?拜託,你可不可以用通用語,我的耳朵快受不了了……”
一個時辰之後,數名騎著鐵甲戰馬,垂著長長盔纓的騎士從城堡裡走了出來。那攔路的兩名騎士急忙朝那些騎士按肩行禮,顯然,來者的級別要比他們高得多。。
“使者,大主教有請。”騎士走到楊青楓面前,還算給他面子,略微躬身行了一個禮。
楊青楓跨上馬,六名騎士三前三後簇擁著他向基洛魯海姆城行去。直走到城牆之下,楊青楓感覺基洛魯海姆遠比在遠處望見的高大,抬起頭仰望鐘樓時甚至連帽子都會有滑落的危險。
整座城市以一座雄偉的崇天教教堂為中心體現了一個宗教國家的本質,一切以神靈為中心。
街道在教堂四周縱橫交錯,一切都彷彿沐浴在大教堂的聖光中而井井有條。沒有高聲叫賣的小販,沒有歹徒與小偷,所有人見面都相視一笑。
“願上帝保佑您。”路邊賣花的少年雙手合十對每一位買她花的客人祝福著。
楊青楓不知不覺中跟隨騎士下了馬,走進教堂,在門前的牧師將聖水撒在他的身上,才允許他入內。
楊青楓只好入鄉隨俗。恍惚只見穿過了雕刻著巨幅宗教化的大廳,轉過刻滿符咒的走廊,順著樓梯而上來到了一間會議室前。
為首的一名騎士向楊青楓鞠了一個躬,說:“閣下,大主教就是在這裡了,卑職告退。”
賢者推開那扇厚重的木門,只見書架之下坐著一名鬚髮盡白的老者,穿著樸素的漆黑長袍,一直垂到腳下,乾瘦的手中捧著與身高體重不符的厚厚經典。
老人聽到聲音,抬起頭說:“年輕人,你就是蒂沃特的使者吧?”他的聲音滄桑無比,楊青楓甚至開始推算這位主教的年齡有幾百歲了。但是他仍舊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送上金盞菊佩劍。“參見大主教閣下。”
主教撫摸佩劍上金盞菊浮雕的質感,說道:“有將近貳拾年沒有使者來過了,蒂沃特現在一定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吧。”楊青楓剛準備獻上連城璧做見面禮,主教卻彷彿洞察了他的心思,說道:“那些寶貝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