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莫測高深的神秘感覺給人壓力,更讓人恐懼,衝在前面的衛沃騎兵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駐足觀望,這樣的寂靜本不該屬於戰場的。
後退者,斬!在他們的身後,皇衛軍第一旅旅長瀾石大聲吼道。
正在這時,他聽到了一種異樣的嗡嗡鳴響。
殺!城頭上爆發出一聲低吼。
天空忽然暗下來了,近百臺連發弩機和兩千多名弓箭手同時發射,大片的箭矢像雲朵一樣遮蔽了陽光,烏雲瞬間又變成雨點,金屬的瀑布從天而降!
一時間,整個東面城牆猶如一座突然爆發的火山,無數的箭矢遮天蔽日。
在這陣可怕的金屬風暴中,沒有盔甲和盾牌保護的血肉之軀紙糊般脆弱,前排騎兵連喊一聲救命都來不及,連人帶馬瞬間被絞得粉碎。
這些重騎兵並不是衛沃皇衛軍騎士,並不會運用巨盾這樣的工具來保護自己,所以在第一波箭雨之中就墜馬無數。
這絕對是個最可怕的噩夢,慘叫、呻吟、鮮血、死亡,慌亂的人馬相互踐踏,馬蹄聲、尖叫聲此起彼伏,箭雨如蝗蟲般飛來,而箭矢破空的尖銳風聲充斥了整個空間,逼得那些最勇敢的戰士都要發瘋了。
城牆上那讓人牙酸的聲音卻不時響起,隨後就是一陣又一陣幾乎沒有間斷的箭雨。
到處都是箭!箭!箭!
電光火石間,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擊中,前列騎兵人仰馬翻,不斷有騎兵噴灑著血花騰起在半空,慘叫著從馬上栽倒,身體瞬間被洞穿,箭矢帶著血花又將第二個人射得飛起來;有人甚至被整個的釘在了地上,血花在半空綻放。
士兵們尖叫、哭號,你撞我推地擠成一團,自相踐踏,有人臥倒躲避,卻被驚慌的戰馬踩過後腦,腦漿飛濺。
騎兵不斷地倒下,瀕臨死亡的短促而尖銳的可怕慘叫聲、中箭受傷的戰馬在地上翻滾,長長的嘶叫聲慘絕人寰。
後排騎兵眼見如此,立即心生恐懼,有人企圖掉轉馬頭,卻立即被執法隊射殺。
騎兵原地待命,步兵防衛陣上前!當瀾石發出這個命令時,令人諷刺的是,從兩翼衝到城下的衛沃重騎兵師團已經只剩下不到一箇中隊了,而且根本不願意接受指令,也無法接受指令地向後軍奔逃。
軍令頻傳,冰冷無情:衝!衝!哪怕死剩最後一個都要給我衝!
步兵師團的方陣開始了衝鋒,士兵們齊齊大喝:殺!
儘管時時刻刻有人中箭倒下,但是龐大的陣列洶湧推進,蹄聲轟隆,如同山洪海嘯般勢不可擋。
五千步兵將盾牌擋在身前,大聲呼喝著衝鋒。
只聽軍官號令聲聲,盾牌手紛紛立定,排列成行,行又成列,將盾牌高舉過頭頂,轉眼間,一個巨大的鋼鐵方陣赫然出現。
那漫山遍野的盾牌反射著耀眼的陽光,就像大片冰原上的積雪。
終於,強弩和弓箭的攻勢被遏止住了,衛沃軍隊恢復了嚴整的軍容,向著裂冰關城牆推進。
松木上將下令:所有投石車都聽著,距離校對為兩百步,方向正前,給我──放!
噼啪噼啪的機簧發動聲連續不斷,猶如鳥群突然從空中飛過,無數的巨石帶著淒厲的風聲從天而降,雷霆般落到了密集的盾牌方陣中間。
揚起的塵土足足飄到了與裂冰關城牆一般的高度。
衛沃的步兵連躲閃都來不及,也沒有任何盾牌能夠抵擋這種恐怖的武器,大群大群地被砸成了肉漿,腦漿飛濺。
比起實際的殺傷效果來,震撼效力更是大了幾十倍。
他們只是普通的衛沃士兵,並不是身經百戰的皇衛軍戰士,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識到索利斯強大的防禦武器,眼看同伴死得如此悽慘,恐怖感控制了這些步兵的心靈,他們歇斯底里地狂叫,丟下了手中盾牌抱頭四散,排列整齊的盾牌在投石的密集打擊下四分五裂,潰敗下來計程車兵像是放逐的羊群一樣散滿整個平原。
瀾石見軍隊居然在投石車下被打得潰不成軍,當即下令:守衛中軍的皇衛軍第一旅前進,向後退的亂兵射擊!
頃刻間,對著跑回頭的自家士兵,瀾石前面的皇衛軍張弓搭箭,密集的扣絃聲後,逃竄的衛沃步兵被射倒一大片。
那些慘叫著中箭倒地計程車兵,睜大了眼睛,至死仍不能相信這個事實:自己是死在自家人手上的!
後退是死,前進更是死。
巍峨的裂冰關要塞依舊聳立,落石箭矢有如狂風暴雨,難以想像有任何生物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