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劈砍揮刺,卻像是一個人在場中舞蹈,他彷彿根本就看不到寶釵似地,澎湃地日曜殺氣不斷閃耀。卻始終在寶釵五米之外,一時間場上白光閃爍,到處飛沙走石。日曜星使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但他距離寶釵也越來越遠了。
柔和而輕鬆的音律始終的寶釵右手五指間流淌而出,淡淡的音樂。卻顯示出不凡的魔力。同樣作為場上不得出手的旁觀者,羽戾天與影讓彼此心中都已然明瞭,這一戰日曜輸了。
原本以為寶釵會用爆音刺激日曜,以強力直接取勝,誰知寶釵彈奏的,只不過是琴曲中一首本身並沒有任何攻擊效果的《春江花月夜》,但就是這樣一首再普通不過的琴曲,卻令以音辨位的日曜星使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在場所有人中,只有影讓與羽戾天明白寶釵是怎麼做到地,當日曜剛向寶釵撲擊時。秦殤彈奏的那一串琴音聽上去雖然柔和,但卻包含著最獨特的爆音威力,那是一長串至少十五聲連奏,比之殘酷霸道的十三音爆又是一種咒術音律絕技,又怎麼是日曜星使的精神力所能抵擋的?所以,在第一時間寶釵就破開了日曜的精神防禦,令他眼前幻象頻頻,根本就無法把握寶釵真正所在地位置。接下來,日曜星使的精神與情緒已經被古箏曲控制,這場戰鬥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以結束了。羽戾天心中暗歎,阻止了比試繼續進行。
寶釵右手按弦,伴隨著樂音地停止,古箏上釋放出那始終追蹤著日曜星使的紫光也消失不見。
日曜星使揮舞鐵鉤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單膝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在剛才的一戰中耗盡了力氣。這時他才驚訝的感知到,自己距離寶釵竟然還足有二十米的距離,剛才的攻擊居然全部都是無效的。
承讓寶釵盈盈起身,對著日曜星使行禮道。
羽戾天輕嘆一口氣,說道:這一場,我們鎩羽盟輸了。羽戾天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水曜碧奴,以及木曜和土曜星使,眉頭緊縮。對方派出來的音律咒術師,主攻精神層面,身為戰士的土曜星使如果上場,精神力脆弱的他,甚至會敗得比日曜星使還要慘。那顯然只有第二張王牌了。
就在這時,猩猩一般的木曜星使彷彿看懂了羽戾天的眼神,走到羽戾天身邊,俯下身說:羽戾天大人,這一場交給我吧。
你再等等羽戾天竟然阻止了木曜星使,轉而對碧奴說道。這一場碧奴接戰吧。
碧奴也不多問,款款走到競技場的中央,向著寶釵行了一個禮,淺笑道:碧奴還請寶釵姐姐指教。人道是水曜星使碧奴,如水一般,本就擁有對男子銷心蝕骨的魅惑,讓對手根本難以下手,從來克敵制勝,但這錦雲十二釵卻多是女子,這一等天然優勢基本無效。
寶釵手中十指在琴絃上輕輕拂過,算做回禮。空谷傳響一般的餘音尚在,只見寶釵的指法一變,採用隔空下指的指法猛然按在古箏弦上,一聲爆音如炸雷響起,登時就讓碧奴倒退了一步。
顯然她也預料到對方會用拿手的爆音先發制人,即便如此,碧奴依舊被這咒術力量灌注的琴聲爆得嘴角流下一絲鮮血。
只見碧奴從腰間解下兩隻翠綠晶瑩的玉鐲,相互碰撞了一下,發出清脆如泉水一般的聲音,空氣中竟然出現了一圈若隱若現的漣漪激盪開去。這顯然又與之前她在船上打鬥時使用的技法不同,當時的玉鐲可謂是以攻擊為主,干擾為輔,現在面對以樂音為主要攻擊方式的寶釵,這一對玉鐲此時就變成了純粹的樂器,在力量的灌注之下,激盪出清脆的樂音,竟然與寶釵的爆音隱隱相對。
但見寶釵雙手律動的速度極快,但那行雲流水般的感覺卻絲毫不令人覺得突兀,古箏的聲音清亮悠遠,雖然被那玉鐲的清音干擾不足以覆蓋全場,但在動聽的箏音嗡鳴之中,依舊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悲涼委婉的箏曲帶動著眾人的情緒,每個人的神色多開始隨著箏曲的波動而上下起伏,即使是實力拔群的羽戾天也不例外。
這時,他的目光已經迷離了,或許,別人都是因為箏曲那悲涼的音波而迷失了自我,但她的心,卻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美妙箏曲那和諧的彈撥與曲意深處。只有真正懂的人,才能完全理解這箏曲內的一切。
清如濺玉,顫若龍吟。冥殤君影讓畢竟也跟隨天夕多年,對於音律也已具備了極高的體悟能力,不禁讚道:好,好一首《莫失莫忘》!
此時寶釵已經將桐木古箏挪至自己面前,他並沒有調音,雙手已經輕拂弦上。右手拇指輕託,雙手已經渾。圓如意的飄然與十三絃之上。
古拙質樸的古箏聲悄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