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同樣都是工具,你我縱然執掌萬軍,一騎當千,也許都概莫能外。坤天的眼神遠遠地望著北方的高聳入雲的山嵐,耳畔的那個聲音彷彿又再次迴響了起來。
我不懂劍術,但是我需要驚骸的力量,所以我才選擇了你。
難道我只是一個工具嗎?桀驁的卻劍門劍客有些不悅。
不錯,你這樣的人,最可怕,但也最可靠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近乎無奈,抑或是嘲諷的苦笑,自言自語道:我很可靠嗎?也許你會後悔吧。
前輩您在說什麼?
坤天抬起頭,一掃剛才頹唐的神色說道:你問我為什麼讓他去送死,因為剛才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我覺得他也許已經在懷疑我的身份了。我沒有來得及施展讀心術,但是我從他的眼神裡,我可以確信這一點,他已經起了疑心,所以這個人不能留但他至少是一個皇衛軍旅長,一方面讓這一萬戰士為他陪葬,足夠體面,另一方面,我也是為他留下一個戰死沙場,為國捐軀的美名,倘若嘿嘿。坤天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如果我當時就一劍斃了他,然後說他怯戰或者怠慢軍心,沒有人會說什麼,可是他的名聲就毀掉了。瀾石不是笨人,要怪也只能怪他實在太聰明瞭。
祗影聽到坤天的這一番話,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是他,害死了他的一萬個兄弟,怨不得我,也怨不得我們,祗影,你不必自責的。坤天伸出手拍了拍祗影的肩膀道:你也去準備一下吧,如果這一波還不能拿下,我們就後撤,等待月白殿下的援軍吧。
那死去的兄弟們豈不是
損失六萬普通士兵,對於皇衛軍計程車氣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損失,因為他們都相信,那些士兵只是菜鳥,敵人在自己的刀劍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坤天從呢絨披風裡把手伸了出來,指著遠處索利斯皇城高聳的城牆道:如果這面城牆吞噬了一萬個皇衛軍的鮮血,那麼,對於皇衛軍計程車氣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這時候如果我們強行催戰,恐怕另外兩個旅的皇衛軍都砸下去,我們都拿不下索利斯了,這些戰士們一旦對黑曜之月失去了信仰,皇衛軍的末日也就到來了。
祗影轉過身,看著那些後軍的皇衛軍騎士,鎧甲肅穆,軍容整齊,彷彿不是要上戰場廝殺,而是要接受檢閱一般,他們自信,自己能夠輕鬆地奪取勝利,因為他們是黑曜之月!
所以祗影,為將者,當放則放,不要拘於小節。坤天對著身邊的祗影,語重心長地說:總有一天,你也會執掌重兵的,如果你那個時候才明白,會多付出很多的鮮血。坤天自嘲:我後來才知道,很多教訓,是不需要用血去買的。
與此同時,索利斯城上,戰士們從凌晨被鐘聲調集起來,已經好幾個時辰沒有閤眼了,雖然他們的意志很頑強,但是身體上的疲勞卻是難以避免的。雪壤採納了翼朔雪的建議,讓士兵們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就地休息,一部分巡邏,另一部分修復工事。
在戰鬥的中間階段,南北兩處大營計程車兵趕到了,只是後來毅暉發動了火焰長河幻術,他們沒來得及投入戰鬥,衛沃就已經退了下去。所以這些士兵主動肩負起了巡邏警戒和修復工事的任務,讓已經極度疲倦的東城門守軍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片刻之後,冥殤君影讓竟然也來到了城樓上,與他一起來的竟然還有若絮。影讓知道翼朔雪就是羽戾天,但是他卻並不願意真的如同下級看到上級那樣上去點頭哈腰,而是僅僅用眼神看了翼朔雪一眼,隨後迅速又移開了。
雪壤護衛長,這裡的情況怎麼樣了?若絮焦急地問道。
回稟殿下。雪壤彬彬有禮地回答:幸得明楓殿下相助,敵人已經暫時退卻了,但只是暫時而已。
根據屬下的猜測雪壤指著城下那一條灌滿水的壕溝說:只要這一條壕溝裡的水凍結成冰,衛沃軍就會發動第二輪進攻。
護衛長,您能撐到午嗎?若絮看著雪壤問道:我已經飛鴿傳書要求在外的四位上將領兵回救國都了。我是子時傳書的,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聽到這句話,城上的古多華鬆了一口氣,另外的四位上將,每人手上都差不多有四萬的兵力,知道國都有難,肯定星夜馳援,到時候索利斯城下就會變成圍殲衛沃皇衛軍的墳場了。
好吧。雪壤點頭,現在是辰時,也就是說,他們要堅持兩個時辰等待援軍的到達。
若絮,你先回去吧。站在雪壤身邊的明楓說道:城樓上太危險了。只是他脫口而出喊她若絮,並沒有加上殿下或者是公主這樣的正式稱謂,反而顯得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