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義,雖然不能就如醍醐灌頂那樣直接可以運用霜神訣這樣的至高劍法,但也能夠如初學時的明楓那樣將霜氣在周身執行,假以時日,倘若悟出了什麼豈不是
明楓卻哪裡知道霧雲霜此時心中所想。好吧,這些人都已經聽到了霜神訣心法總綱,我也只好殺了他們了。對不起,我的雲封天要飲你們的血了。明楓,我已經不惜玷汙自己的劍,來為你阻擋北野的援軍,你可要趕快把局勢穩定下來啊!
原本就在散開的瀟瀟暮雪劍意,卻在與九曜連珠劍氣碰撞前一瞬間,驟然合攏,凝結成一柄十幾尺長,三尺寬寒冰巨劍。
化成白虹的劍氣從左側掠出,右側飛來的卻是無數森藍色的劍芒,彷彿璀璨群星從蒼穹跌落下來。左側出手的龍若明,而在右側出手的自然是龍若羽了。這招式竟然是落日星河劍裡面的星垂平野,這不是北野劍派的劍術套路!
白虹劍意,落日星河劍,九曜連珠劍,三套高階劍法,放眼高原都是旱逢敵手,白,藍,紅,三色豪光迎著霜神訣凝結成的寒冰巨劍撞去。
就像是蒼穹裂開了一個缺口,將彩虹橫貫在戰場中間,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光芒竟然爆裂開來,炫目的色彩背後卻是席捲整個平原的殺意,戰馬甚至因為這種可怕的殺意而四肢癱軟,跪倒下來,索利斯的騎士則趕忙下馬,匍匐下來,防止自己被波及到。
似乎蒼生都匍匐了下來,只有這四個仗劍的人,還依舊站立著,各自的衣裳幾乎要被疾風撕裂一般,颯颯作響。
高原之巔上的千尺冰,也不會及得上此時影讓的身體寒冷。
此時的冥殤君影讓倚靠的卻是月白瘦弱的肩膀,一柄劍從他的後心扎入,不斷有一股股滾燙的鮮血從那個可怕的傷口裡面湧出,浸透了身上那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月白用肩膀吃力地扶住影讓,右手繞到影讓的身後,一狠心,狠狠拔出那一柄沾著影讓鮮血的殘破鐵劍,隨即不顧血汙,手掌發出一圈淡淡的白光覆蓋在影讓那個穿心而過的傷口上。
站在月白麵前的明楓與銀狐對視了一眼,顯然都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影讓之前站在原地調動鋼絲陣,防禦明楓與銀狐兩側的攻擊,幾乎都沒有什麼破綻可尋。誰知道就在這時,一柄鐵劍竟然以極快的速度,毫無徵兆地從影讓的背後飛來,也許是控制鋼絲陣時,影讓並不能移動,否則以他的身法,這樣一柄劍還決計傷不到他,只是噗地一聲,像扎進了一隻水果裡一樣,那柄劍貫穿了影讓的胸膛。
明楓與銀狐同時停下了攻擊,失去了影讓雙手的操縱,伴隨著叮叮噹噹的聲音,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鋼絲陣像一條被打中七寸的毒蛇,砸落在了地上。
周圍突然間寂靜地可怕,只聽見鮮血滴滴答答落下,然後混雜進泥土裡。
隨著月白一次又一次嘗試用治癒術癒合影讓胸前的可怕傷口,但是那一柄飛來的劍,卻是鈍劍而不是利劍,在刺進影讓的身體時如切割一般,已經截斷了他的幾根大的動脈,倘若這樣致命的傷,治癒術就能夠癒合,那麼咒術師早就已經被高原上的人類奉若神明瞭。
就在這時,影讓原本漸漸失去神采的眼睛,卻流露出了一絲堅毅來,他漸漸抬起頭,絲毫不管嘴角的鮮血還在不斷地湧出,溢在自己遮面的黑巾上。
那張在黑巾下的嘴,微微地扯動了一下,似乎是一個自嘲的笑容: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走到了最後
不會的,影讓,我不會讓你死的!月白一邊拉住影讓的身體,一邊繼續努力地吟唱著咒文,只是那些剛剛催愈出的肌肉,很快就因為失血萎縮了下去,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明楓很可惜,我不能夠殺你了。影讓雖是這麼說,看向明楓時卻哪裡還有什麼恨意,反而有著一絲悲慼,這本不該出現在殺手眼中的情緒。
還有,月白影讓轉過頭,看著扶住自己的月白,突然咳嗽了幾聲,傷口旁邊的肌肉一陣收縮:咳咳看來只好你一個人,帶著我與祗影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了。
你不會有事的!月白低下頭,安慰影讓道。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明楓,你會心慈手軟,我可不會!銀狐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冷笑一聲,再次拔劍上前。這與之前那個明楓所瞭解的膽怯,連老鼠都害怕的劍客判若兩人。他死了,正好沒有人礙手礙腳了!
月白猛然抬起頭,七音鈴扣在手心,迎著銀狐刺來的長劍撞去。
錚!月白藉著兩件兵器碰撞產生的力量,向後飛起十幾步遠後,盈盈落地,竟然將七音鈴反轉,對著影讓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