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縱使是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依舊緊蹙著,只是這時的他卸去一身冷漠孤傲,有的只是脆弱與孤單。
她抽了一張面紙擦去他額際的汗水,同時將他柔細的金褐色頭髮輕輕地撫向後,基於一種莫名的原因,她傾身向前親吻他的額頭,然後牽起他的手讓自己的臉頰靠著他;她覺得眼皮不安地顫動的他,看起來像是在做著惡夢。
她將鼻子湊到他的掌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男人連手裡的氣味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菲賽爾就在這個時候醒來,以一雙情緒複雜的眼看著她。
“啊……你、你醒啦?”她立刻將他的手還給他,像是做了一件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般尷尬地紅了臉。
菲賽爾的眼睛無法離開她,在他尊貴的二十七年王儲生涯裡,還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產生如此異樣的情愫。他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對這突如其來的感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是以只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我……”天啊!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出去告訴護士說你醒了。”
“別……走……”他困難地喊住她,隨即痛苦地按著傷口。
“你先別說話啊,剛動完手術要好好休息才行。”
“你……別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仍然坐在這裡。”沒辦法,她真的見不得人痛苦。
一會兒,見他的眉頭不再皺得那麼緊,她試探地問:“還好吧?”
他看著她,藍眼裡閃爍著足以迷死人的光芒。
她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
“謝……謝謝。”一向倨傲的他,對這兩個字並不熟悉,但他還是說了。
她錯愕地看著他,像是看到某個外星來的訪客一樣。
不只是她不習慣,連菲賽爾自己都很不能習慣,他試著找些話題。
“麻煩你……”他以眼示意,要她幫他坐起來。
她搖動搖桿,幫他調整了一個舒適的高度。
“我很渴,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倒杯水?”
她有些呆愣住,好怪的語氣,這真的是那個在候機室以及頭等艙裡動不動就像個暴君一樣對著她頤指氣使的人嗎?
她把裝滿水杯的水遞給他,他也像喝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