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了看新月,青玥平靜的問道:“他的將軍頭銜本來就是打仗而得的,一個將軍不去上戰場,還做什麼將軍?他不去,難道你還準備讓那些老弱婦孺去嗎?”
“可是,大清朝不止他一個將軍,他可以讓別的將軍去做啊,不值得為了我而冒險。”聽了青玥話,新月不贊同的反駁。
低笑了一聲,淺淺的笑聲中隱隱含有一絲嘲諷,青玥對新月說道:“努達海去就是冒險,別人就不是冒險?在你眼中就只有兒女私情而沒有大義了嗎?若照你這麼想,阿瑪當初的舉動不也成了傻事?他一個將軍難道還不知道怎麼打仗,需要你來告訴他戰場如何危險保命為佳?你是準備讓他做一個逃兵被世人唾棄恥笑的懦夫嗎?”
“不不不,不會的,我只是不想努達海為了我冒險,他怎麼會被別人恥笑呢?青玥你想太多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對他寬容一點對我寬容一點?非要對我咄咄逼人,不給我一條後路呢?”新月連連搖頭,悽苦的對青玥訴道。“而且,我怎麼會這樣去想阿瑪,去猜疑阿瑪?我是那麼的崇拜阿瑪,又怎麼會出言辱他?請你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我,也不要帶著惡意來質疑我對阿瑪的崇敬。你讓我安安分分的呆在望月小築不要出門,不和努達海見面我都做到了,現在他要去打仗,你就不能讓我去跟他告個別嗎?”
“告別到一起奔赴戰場嗎?”新月可以過濾掉青玥的話,青玥也同樣無視她那一大堆沒有意義的話,“新月,你已經被指婚不要再看不清現實。如果端王府的名譽都不能令你心存顧忌,那麼,即便是綁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和努達海再有半分糾葛!”
說完,青玥對隱在暗處的莽古泰使了個眼色。
“對不住了,格格。”還在驚訝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新月,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覺得頸後一痛,接著人已經昏了過去。
“格格,現在要怎麼辦?”看了看倒在自己胳膊上的新月,莽古泰抬頭轉向青玥,問道。
皺了皺眉,青玥喚了硯兒還有墨香一起將新月重新扶回了房間,同時交待兩人“照看”好新月,不得有任何差錯。
***
這邊望月小築起了一層漣漪,那邊雁姬和努達海也不太平。
手撐著桌面,雁姬看著這個和自己相守二十年的丈夫,卻發現自己一點也看不懂對方,過去的相親相愛似乎只是個笑話,一場虛影。
“你寧可去死也不願看著她嫁人是不是?努達海,你是昏了頭嗎?你和她不肯能有將來的,你對她真的是愛嗎?如果是,那我和你相互扶持的二十年是什麼?你當初又是為的什麼娶了我?難道二十年的夫妻終究抵不過年輕的誘惑,你是打算親手毀了這個家嗎?”
努達海的心情隨著雁姬的話一點點沉下,口中沉痛而真摯的說:“雁姬,我對不起你!事到如今我不能再騙你也不能再騙我自己,是的,我已經被這段感情折磨的心力交瘁,無所適從。我並不是貪圖新月的年輕、漂亮,只是在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遇過像她這般讓我不顧一切,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動痴迷的女子,我被她徹徹底底的俘虜了。然而我對你的感情並沒有變,但是二十年很長,長得足夠把我們之間的愛情磨得只剩親人間的感情,我對你更多的是敬重,這份感情你能明白嗎?我試過避開新月,可是我失敗了,而且輸得一敗塗地。她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年輕,讓我自慚形穢,所以,我只能逃得更遠,只有看不見她我的心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我請纓殺敵,並不是去為了殺敵而是要把對新月的感情做個徹底的了斷,請你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我會是一個全新的我,讓我用那個全新的我回來見你吧!”
雁姬被努達海的心神震撼住了,整個人呆愣愣的站在那,心底卻有一句話想要問他,“如果你打輸了呢?”只是在這離別前夕,這種不吉利的話是怎樣都說不出口的。
“你能保證一場戰爭讓你煥然一新嗎?讓你對新月徹底死心嗎?”緩過神來之後,雁姬一字一句問道。到底生活了二十年,這段感情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毀,一旦毀了,驥遠和珞琳的未來要怎麼辦?
聞言,努達海苦澀的笑了笑,誠實的回道:“我沒辦法肯定的許下承諾,但是,我會剋制自己用盡一切辦法去淡忘,正如你所說的,這個家我不能毀。”
“好。”聽到努達海誓言般的話,雁姬點點頭,抬眼直視他,“那麼請你記住,你的動搖將是對新月最大的傷害,不但會毀了她,而且還是萬劫不復永無翻身的那種!”
渾身一顫,努達海竭力的保持住自己的冷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