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薛神醫見此情形,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已經在花霰國皇室留了十幾年,也照料了這個男子若干年。起初他對兩人的感情也心存牴觸,覺得有悖常理,但身為醫者,他並沒有用私人感情處理,反而極細心地為他解毒。
但日久天長之後,他卻被他們平平淡淡卻濃烈刻骨的感情深深地撼動了,可以說,哪怕是男女之愛,也少有他們二人這般純粹。相處了十幾年的人就這樣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殞,哪怕他身為醫者,見慣了生老病死,仍不免心裡發酸。上前幾步握住花隱的肩膀,緩緩地拍了兩下,沉聲道,
“這些年他受盡病痛折磨,如今走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說完又是一嘆,轉身出了房間。
薛神醫站在臺階上,沒有離去,仰頭看著天邊寥寥無幾的星辰,似有一顆劃了條長線,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屋中傳來男子壓抑的哭聲,低得恍若隔世,然此時聽在他的耳畔,卻心疼不已。深愛的人在眼前去世,相信沒有經歷過的人,都無法感同身受。沒有人能替代那個精神極度崩潰的男子,也沒有人可以取代他心中空落的位置,因為對於他來說,此生此世,那個位置永遠只能被一個人佔據……
訊息傳到南月國的時候,月罌正在與南宮熙蘭用膳。聽到侍從的稟報,她手一抖,銀筷子霎時掉落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那個只見過一次的哥哥,那個臨走時也沒告別的男子,就這樣徹底離開了人世。
南宮熙蘭只是微微一怔,神色間並沒有太大的悲痛之色,詢問了過世的時間,隨後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讓禮部侍郎準備厚禮,明日啟程,隨使臣一起去花霰國弔唁。”
侍從接了口諭,退出了蘭心殿。
月罌眉頭緊蹙,連日來的一切事她都忍了下來,覺得南宮熙蘭可能被關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