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就是生性多疑……”
“好像你不多疑似的,也不知道前些天是誰拿著劍砍我”月罌白了他一眼,見他眉梢立起,又要發作,忙賠了個笑臉道,
“您傷勢還沒好,可別氣壞了身子”說完假惺惺地為他撫了撫胸口,像是生怕他與自己動氣一樣。
不過童昕還真就吃這一套,看著這氣人精竟然不再與自己拌嘴,胸口的鬱氣也散去許多,不過仍彆扭地念叨,
“別假惺惺的”
月罌暗自翻了個白眼,不假惺惺的難道又等著你發飆?她見童昕臉色不太好,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又問,
“體內的餘毒真的全部清了?”
“嗯,薛神醫向來醫術高超。”
提起那個神醫,月罌倒是有些疑惑,邊幫著他脫下外袍,邊又問道,
“那他怎麼忽然來了?他是風鰲國的人麼?”
童昕搖了搖頭,對薛神醫的來歷也不太清楚,只能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
“薛神醫經常在各國遊歷,走到哪國便住一陣子,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只要他遇見了,都會出手相救。所以各國都將他奉若上賓,這次來風鰲國想必也是偶然的吧。”
“那你的命還真是大了。”若薛神醫不及時趕到,他這條小命說不準真丟了。
“如果你沒及時為我吸出毒血,想必也是死了……”童昕說完深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靜,看得月罌一陣臉紅心跳,繼而又聽他輕聲說道,
“謝謝。”
月罌尷尬地笑笑,這麼個莽夫竟然也懂得道謝,倒是讓她出乎意料了。正想著說些什麼,忽聽他又說道,
“不過……你為什麼舍了命也要救我?”
月罌一愣,沒想到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於是支支吾吾地答道,
“那個……因為你對我……還不錯,挺好的。”
“對你不錯?我天天這麼折騰你,你還覺得我不錯?”童昕難得心情轉好,手撐著頭邪邪地將她看著,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那不叫折騰……那叫器重,對,是器重……”月罌心虛地乾咳了一聲,說這些溜鬚拍馬的話連自己都有些臉紅。
童昕忽然哈哈一笑,覺得她這敢怒不敢言、還要趁機討好的模樣十分好笑,又見她臉羞得通紅,眼睛晶晶亮亮,一向神經大條的他竟產生了某個念頭,於是立即板起臉,翻身坐起,鄭重地問道,
“餵你小子不會喜歡男人吧?為什麼會臉紅?”
“哎??”月罌詫異地眨了眨眼,這叫什麼問題,她自然是喜歡男人的……可又一想,自己此時女扮男裝,當然不能喜歡男人
然而就在她猶豫期間,童昕忽然睜大了眼,只當自己猜中了,不自覺地向後挪了挪,試探地問道,
“你、你不會喜歡我吧所以才捨命相救”
月罌頓時一頭霧水,這討厭鬼什麼時候學會自戀了,若自己真對他沒那個心思,現在豈不是要笑死?
“做你的春秋大夢你當自己萬人迷呢?”月罌說完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外袍直接丟在了他的臉上,轉身走到自己的榻邊。
童昕暗自呼了口氣,還好不是,否則想想也怪恐怖的……又回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夢中的他們情愛綿綿,甜蜜的樣子簡直羨煞旁人,不免又是一陣惡寒。
這幾日童昕一直在營帳中養傷,並沒有出去帶兵訓練,一切都交給了副將阿武。而月罌也一直守在他旁邊,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好在她也會照顧人,對她來說也並不陌生。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童昕看起來彆彆扭扭的,實際上卻並不喜歡麻煩人,也從不指使她做這做那,多數時候還是他伺候她,實在分不清受傷的究竟是誰。
蔡將軍這幾日也來過營帳幾次,經常與童昕說說近來的戰況,也會透露一些近期的作戰計劃,並沒防著她。而月罌也沒太在意,一般都是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連停都沒停一下,她實在對這些不感興趣,關心的也只是結果。
蔡將軍每次見她都是心不在焉的,也就暫時放了心,看來自己的預感是對的。當他告訴他們二人,要派月罌去鳳鳴城暗殺幻幽宮的殺手時,童昕立即翻了臉,吵嚷著要去找風玄理論,自己的近衛憑什麼要單獨分派任務,而且還是危險性這麼高的
月罌卻忽然明白了風玄的意思,只能一陣苦笑。看來天底下當真沒有免費的午餐,想利用風鰲國之手報仇,那麼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她及時將童昕攔住,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