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回去,吳嫂子這時總算找到話了:“呸,出過頭又怎樣,現在還不是一樣在廚房。”朱大娘並沒有去看她,吩咐人再快些做飯:“舅老爺愛吃的冰糖肘子可要做出來,糖別放太多,做差了,舅老爺的脾氣。”
這話明明就是說給自己聽的,吳嫂子自從來到這裡,就是要給大家看看自己的手藝的,怎麼能讓這冰糖肘子給別人做了去?聽到朱大娘這話又想起侯爺的脾氣,只有壓住心裡的憤怒上前去照看火,走過朱大娘的時候膀子還故意撞了她一下,好像這樣就能洩了心頭的火。
簪子回到廳外就看見榛子雖然恭敬地垂手在那站著,但那雙眼卻在那轉個不休,那耳朵好像也豎的高高的。這個榛子啊,簪子不由笑了,榛子的耳朵極靈,聽見簪子的笑就往她那邊皺皺鼻子,要不是礙於這周圍還有人,只怕榛子就又要拉著簪子說個不停了。
簪子站到自己的位置,看著院裡的樹,現在是秋天,風一吹就有葉子落下來,一片葉子兩片葉子,百無聊賴的簪子開始數起葉子來。和簪子的無聊不一樣,榛子的臉上不時露出一些,也不知道她都聽到了些什麼?現在能聽到的不外就是些應酬話。
笑聲又從廳裡傳來,這笑聲好像就是侯爺的,侯爺果然和別人不一樣。簪子得出結論,徐大娘已經引著兩個人出來,一個是程玉軒,另一個就是新來的表姑娘,
程玉軒和表姑娘手牽著手,兩個小姑娘臉上都笑的像花開一樣,見她們出來,侯府下人裡還有沒下去歇息的有個婆子走了過來:“表姑娘好,四姑娘好。”
程太太姓曾,這位表姑娘排行四的話就是曾四姑娘了,簪子在心裡計算了下,曾四姑娘的手抬一抬:“媽媽,方才這位媽媽不是說讓你們下去歇息著,怎麼你們沒去?”這婆子姓陳,是四姑娘的奶媽,聽了這話笑的還是那麼恭敬:“四姑娘體恤我,只是您都還沒去歇著,我怎麼敢去歇著?”
程玉軒已經開口:“這位媽媽,來者是客,我們家雖比不上舅舅家那麼富貴,幾個使喚人還是有的,您老就帶著人下去歇息,我讓徐媽媽找幾個人服侍。”程玉軒一番話讓陳媽媽挑不出什麼詞來,臉上不由露出幾分詫異之色,接著就道:“果然表姑娘是三姑太太親自教出來的,這行動氣派,一點也不比家裡那幾位姑娘差。”
徐大娘面有得色,當年的程太太沒嫁之前,那可是名滿京城,那是這些人所能知道的。程玉軒神色沒變,陳媽媽已經行禮帶著人下去,程玉軒這才道:“四表妹,你也乏了,先去我房裡歇息一會吧。”曾四姑娘點頭,兩人手牽著手走了,身後的丫鬟急忙跟上。
徐大娘等她們走了才直起身,瞧著笑的一臉花開的榛子,白了她一眼,這丫頭,剛才一直豎著耳朵在聽,還真當別人不知道?
簪子瞅了這個空把朱大娘說的話告訴徐大娘,徐大娘也沒放在心上,依舊進去裡面伺候。榛子這才悄悄地走到簪子跟前,小聲道:“簪子,剛才曾五爺和大爺也一起走了,我瞧他們一個比一個親熱,倒不像是今日才見的。”
簪子知道榛子是想和自己討論一番,但這些討論出來又有什麼意思,只是依舊站的筆直,數著樹上飄下的落葉。
在廳前站了一天,簪子覺得雙腿都不是自己的,吃過晚飯回到屋裡,本以為一開門就可以倒下睡覺,誰知屋裡熱熱鬧鬧的,再一瞧,除了石榴之外還有兩個眼生的丫鬟。
自從茶花秋菊被攆了出去,陳大娘本也想往這間屋子再另外安排進來人住,有幾個小丫頭就說這屋裡肯定不吉利,不然怎麼好容易提上去的又被攆走,在這裡住著的簪子石榴也一直都是做粗使沒長進的?
陳大娘被聒噪的受不了,橫豎程家也不缺這種空屋子,於是這屋裡就一直只有石榴簪子兩個人住。而石榴平日也不是沒有想過法子再往上走一步,可是不知道她是運氣不好還是怎麼,每次都被人破壞掉,於是這間屋子克主的名氣就更大了,平時若沒必要,連人都不會來。
此刻怎麼會這麼熱鬧?簪子實在想不出來,和那兩個眼生的丫鬟笑一笑就脫了鞋爬到自己床上,打算呼呼睡去。
石榴在這小屋困的久了,脾氣比起以前還暴躁,若平時見到簪子這樣,定要諷刺一番,今日她卻顧不上簪子,只和面前這兩個眼生的丫鬟說話。
簪子雖閉著眼睛,那聲音還是一陣陣傳來,也知道了面前這兩個眼生的丫鬟就是服侍大奶奶的那四個中的兩個,她們原本的屋子被用去招待侯府帶來的下人,她們兩個也只有帶著鋪蓋先來這裡暫住。
雖然知道這屋子不吉利,但是隻住那麼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