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對他的感情很真摯,許多人見到他後都親切地叫他“永貴大叔”。他聽後很高興,說:“老百姓還認識我,沒把我怎樣。”
他每天上午從木樨地步行到甘家口街上買菜,然後坐公共汽車回家。當他提著菜籃子上公共汽車後,車上人多擁擠,已經沒有座位。乘客們認出了他,爭相給他讓座,問長問短。他說:“北京人沒有看不起咱這山裡老漢,對咱可好哩。”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辭去國務院副總理(3)
退出政界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權力了。然而人們在這位老人身上,看到了樸實、誠懇、熱情和理解,看到了他仍在儘可能地幫助別人。平時對院子裡的服務人員他都要照顧到,老家人帶來了蘋果、白薯、玉米,他總要分給大家,家裡哪天做了稀罕的也不時送下樓分給大家吃。人們經常能吃到“永貴大叔”送來的熱騰騰的包穀面烙餅、煮熟了的玉米棒子和甜甜的白薯,人們感受著這位隱退老人濃濃的情意。復興門外大街22號樓的電梯工曾為不少中外聞名的人物開過電梯,然而,在這些人中,“永貴大叔”是她們認為最有親切感的一個,至今聊起他來還感動不已。
家鄉的人不時來北京看望他,知道要來客人,他就買來鮮肉一片片地切好,放在冰箱裡,等客人來了後才能做,自己捨不得吃,也不讓家裡人動,然後早早地下了樓,在大院門口等著、盼著。
他從不輕易用國家給他配備的專用小汽車。客人到了後,他笑著對客人說:“我沒有去車站接你們,看,我在家給你們準備好飯了。”來家裡的客人誰要是在外面吃了飯,他總會說:“外面貴,家裡有飯嘛。你省下這些錢,不是還能買雙鞋?”他喜歡留客人住在家裡,說:“來了就住我家,這比住旅館便宜。”
“錢是惹事根,越來越眼紅”
1982年9月,黨的十二大以後,他在黨中央、國務院沒有任何職務了。家鄉不少人還是常來找他。除了來北京看病,請他幫助聯絡醫生和醫院外,還有一些任職時不好開口的事需要找他幫忙辦。爺爺樂意幫人辦事,也幫許多人辦成不少事。他常說:“遇事辦事不怕事。”老鄉開口,更是熱心幫忙,可在原則問題上卻丁是丁,卯是卯。
有一位老鄉來京看望他,飯後支支吾吾地提出想讓給鐵路方面的人說句話,要用幾節火車皮。爺爺爽快地答應了,馬上撥了一個電話,車皮果然就要到了。老鄉高高興興地去辦了手續,回來告訴他,說事辦成了,挺順當的,只要了200塊錢。
他問:“什麼200塊錢?”“好處費呀!”老鄉看著他那一臉的疑惑,說:“這挺便宜哩!沒有你的面子,按現在的行情得四五百哩!四五百人家也不給辦哩!”
“他收你錢,怎麼開發票?”他問。
老鄉笑他少見多怪,說:“咱主動往人家兜裡裝呢,還要啥發票哩!”
他一聽,臉色立即變了,喊道:“不行!他這是用公家的車皮,肥了他自己,這事咱不能給他幹!”說著他拿起電話告訴鐵路局的人,車皮不要了,還把那人訓了一頓。
老鄉怕得罪人,趕緊勸他,他一瞪眼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共產黨員不搞陰謀詭計,誰做得不對就說誰!”從此再也沒人敢找他辦這樣的事了。家裡人擔心老鄉不理解他的做法,他說:“我沒有給他們辦事,是因為我是黨的人。他們現在不理解,以後會理解的。”
對這種不走後門辦不成事的不正之風他切齒痛恨:“現在群眾要辦點事,解決點問題,得到處走後門,這算咋回事?不走後門還辦不成事了?為人民服務還要不要了?我最恨這號事了!”
每當聊起這些事,他總是感慨地說:“錢是惹事根,越來越眼紅。大城市,壞人哩。還是我打的石頭碹的窯好住,我修的地打的糧好吃。”
“如果倒退十年,我也包它幾畝田。”
歷史的車輪在前進,過去的永遠過去了。三中全會後農村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
他對大寨和昔陽的現狀非常關心。每當遇到家鄉人,總要刨根問底地打聽清楚。一天,來京的幾個昔陽人在早市上認出了他,欣喜地用昔陽話叫了聲“老陳”,打了個招呼就到市場裡面逛去了。當他們轉了半天出來時,卻發現爺爺還在門口站著等他們,手裡拎著半斤鹹菜。這幾個昔陽人感動不已,給他聊起了昔陽的變化,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說:“老陳,這些年來,昔陽山變河變、地變路變、村變城變,人們都佩服你,說你是對昔陽有功勞的人,我們都很想念你。”從老鄉口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