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腳下的繁花看起來有些霧濛濛的,就如低度近視一般。
此刻,那漢子正跪在地上,沒有緩過勁來。
“高……高人!”
“那是妖怪?”
許惑看著他驚恐的面容,點頭道:“是。”
“吃的住的都是假的?”
“沒錯。”
“那……”
“快回家吧。”
許惑打斷他的話,道:“很快,火就會燒掉整座山。”
“是……是!”
那漢子沒敢多說,嚇得光著屁股就朝著山外跑去。
許惑看著他的背影一眼。
都是假的。
至於在這裡吃了什麼,他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
對付山下一隻只貪歡的水獺精,許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一一斬盡。
此刻,剩下的妖怪,都在山上了。
走出宅院的許惑,白衣已經有大半染成了鮮紅。
森羅刀的刀身一片溼潤,血珠子連成了線,淅淅瀝瀝的灑落在地。
許惑並沒有什麼怕的感覺。
也沒有噁心。
他胸中有氣,所見所聞,卻是讓他對這個朝廷生出了疑問。
明明有鎮魔司,明明有縣令管制。
為何江州妖魔敢如此作孽?
他不知道,想不通。
對於這個世界,這個朝堂,他幾乎沒有瞭解。面對姜源的時候,因為害怕穿幫,他也是拿了魚符就跑。
不過,自己總會知道。
血痕拖灑一路,背後火光沖天!
許惑一步一個血腳印,走上了山路。
濃郁的火光磅礴,將水霧蒸發。以許惑為界,彷如夜色下出現了兩個世界。
他的背後枯樹爛泥,滿山黑青。
身前花團錦簇,玉樹琳琅。
一道道人影出現,密密麻麻漫山遍野。
好一個水獺老窩!
那身前百餘男女面容俊朗,冷目而視。
“殺了他。”
不知誰開口,驟然間所有人直奔山下,朝著許惑撲來!
許惑停下腳步。
面對慢慢顯形的妖魔,他沒話說。
刀,有話講。
……
大殿之中。
淡淡的燭火搖曳,卻套著一個罩子,防止熱氣外洩。
一張張桌案擺放在大殿兩側,幾對俊美男女衣衫半褪,纏綿著互相餵食,打著皮杯兒。
而在最高處,白陸豐正在一張玉石桌案前,正襟危坐。
“咯咯咯。”
“白哥哥,是玉漱這裡的東西,不合胃口嗎?”
白陸豐身前的桌案上,擺放著羊羔肉羹,清甜瓜果,杯盞裡搖晃著醇黃色的香濃酒漿。
此刻,一名身穿道袍的嬌豔女子,正攬著白陸豐的脖頸,嬌聲低語。
兩人坐在玉桌後的軟榻上,女人青絲如瀑,束在青色發冠之下。
一襲道袍滑落,露出圓潤雙肩。豐腴挺翹的雪白呼之欲出,貼在白陸豐的身上。
“不餓。”
白陸豐乾巴巴的開口,深吸一口氣看向門外。
怎麼還沒回來?
“呀,白哥哥分明肚子都叫了,怎能不餓呢?”
女人湊近白陸豐,嬌笑聲溼漉漉拂過耳畔。
“白哥哥不會是想要……等下吃了人家吧?”
女人鬆散道袍下的雙腿不沾寸縷,如羊脂般溫潤,輕輕疊起,挑逗似的蹭著白陸豐。
白陸豐呼吸有些急促,卻是別過頭去。
玉漱真人面露嬌笑,往日白陸豐都是抵死不與自己同桌,今日卻是順從。
或許,他已經動搖了。
自己不日便可入那破敗的觀音禪院,做一尊食人間香火的女菩薩。
嘭!
而就在此刻,大殿的門猛然被人砸開!
“大……大王,不好了!”
嘭!
那來人渾身是血,直接跪在了地上!
甚至連真人都顧不得叫,張口就是大王。
玉漱真人眼神一皺,道:“怎麼回事?”
“死了……都死了!!!”
那跪在地上的女人抬頭,卻是半邊臉被削掉,露出了絨絨的沾血黑毛,哀嚎道:“有人殺上山來了,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