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別人,正是早晨才剛剛見過的十三阿哥。
“真巧,一天中,兩次在奇怪的地方遇到你。”他大咧咧的說著,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
“是夠巧的,怎麼說的來著,人生何處不相逢。”我不看他,只是點頭表示附和。
“婉然,你今天不太高興呀,出了什麼事嗎?”他問。
“沒有呀,我今天不用當值,又能出來‘放羊’,怎麼會不高興。”
“放羊?你總能說出些新鮮詞來。”他抓住了我的語病。 “你怎麼不去打獵,倒跑樹上去了?”我趕緊轉移話題。
“樹上風景好呀,要不要帶你上去,我保證,在那裡呆一會,你一定什麼都不會想了。”他也拔了一片草葉,提了個建議。
“不用了,我對上樹沒興趣。”我趕緊表明立場。
“是嗎?那算了。”他說。
低頭擺弄著手裡的草,忽然記起我是會用毛毛狗編小兔子、小狗的,雖然是小時候的玩意,不過現在材料現成,倒可以看看自己是不是還記得做法。
於是便專心的收集起周遭的毛毛狗了,胤祥坐了一會,見我始終再拔草,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卻沒再開口。
然而,就在我幾乎忘記他的存在時,身邊卻響起了很悠長的樂聲,他用一片葉子,在唇邊吹起了古樸卻嘹亮動聽的調子,我驚訝的看他,他卻只是笑笑,繼續吹著。
這天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周遭沒有人經過,而我們就是這樣坐著,我聽他吹曲子,他看我用草去織兔子,小狗,靜默無語,心卻變得快樂而平靜起來。
“在笑什麼?”大抵是看我笑地有些傻傻的,一曲終了時,他忍不住問。
“忽然想起幾句詩而已。”我纏緊了手裡的草葉說。
“什麼詩?”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婉然,你是從哪裡來的?” 胤祥忽然說。
“什麼?”我先是愣了片刻,接著就有點緊張,他怎麼忽然這麼問/“有時候覺得你真如天上的雲一樣,明明簡單得讓人一目瞭然,卻又偏偏覺得不可琢磨。” 胤祥拾起一隻我編的兔子,拿在手裡反覆的看著。
“雲?這個形容倒滿有趣的,要能和雲一樣,在風中飄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