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胤禛一臉陰沉的盯著我,彷彿要用目光在我的臉上燒出幾個洞來。
對峙半晌,他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冷酷而嘲諷,“被說重了,惱羞成怒了?可惜,我說過,你的手不會再有那樣的機會了。”
我怒極了,反而也有了笑的衝動,“四阿哥憑什麼說我在這裡幽會舊情人?婉然並不記得,曾經與您有舊呀?”
胤禛的臉色在一瞬之間變了幾變,終於,他收回了手,退開兩步,平淡的說:“沒錯,我說的,本來就不是我自己。”
“那請問,這茶室中還有別人嗎?”我問。
“沒有”他回答。
“那何談幽會舊情人之說呢?”看了看左右,我拉了張椅子坐下來,這樣有助於我平穩情緒,憤怒的情緒。
再次邁進茶室,我確實是想提醒胤禩一聲,不過,也只是提醒他一句話而已,無關風月,為什麼要被說得如此的不堪?男女之間,除了情愛之外,便再不能有其他的情感存在嗎?
“你不是來見人,難道是來喝茶?可以,這裡並沒有茶可喝,小巷陋室,有什麼能吸引我們堂堂的十三福晉呢?”胤禛也自拉了張椅子來,坐在了我的對面處。
“小巷陋室,既然能吸引堂堂的四阿哥蒞臨,我又為什麼不能來呢?”我回答,心裡最初的火氣消退之後,疑惑便如雜草般生長起來了,這裡,我也是那日偶然經過,偶然聽到琴聲才尋至的,而我同胤禩,也只在這裡見過那一次而已,胤禛是怎麼知道的?
“你愛十三弟嗎?”胤禛應該是放棄了同我爭論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話題,忽然這樣問了我一句。
“這話要等胤祥來問我,”我皺眉,對他忽然的軟化有些不適應,更多的卻是在回想那天的種種,究竟是有什麼人一直站在我看不見的角落,還是我看得見的這些人中,早已遍佈了他人的眼線。
“這個問題也許不該我問,那麼或者我可以問你,婉然,你究竟愛著誰?老八還是老十四?”
心在一刻停了幾拍,並不是為了他的問題,愛誰或不愛誰,這個答案我心中早已有了,只是,胤禛會這樣問,才是真正讓我恐懼的。
“這個問題,依舊不是四哥該知道的。”我起身,加重了四哥兩個字,強調我們今時今日的身份。今天本不該出來,這裡,更不該再多做停留。
看著胤禛臉色又是一變,我忽然覺得很疲勞,這些天為了胤祥的事情,幾乎沒有一個夜晚睡得安穩,這一會的針鋒相對,似乎耗盡了我多餘的力氣,真的很累,只想回去躺上一會。
“胤祥很好,你不用太擔心。”見我起身,胤禛慢慢說。
“謝謝四哥告訴我。”我轉身向門口走,太多的事情在腦海中盤桓,我需要睡上一覺,再好好的想清楚。
“你這就要走嗎?”伸出掀簾子的手,被身後忽然伸過來的大手摁住,釘在了面前的牆壁上。
我左右閃躲,卻始終躲不開迅速靠近的身體,只能讓自己緊貼著牆壁,同時警告他,“四哥,請自重。”
“四哥?不許你叫我四哥。”他說,聲音很輕,“婉然,這就是你要的嗎?離開皇宮?用這樣的辦法,我答應過你的,為什麼你不肯多給我些時間?”
他的呼吸一陣陣落在我耳後的肌膚上,手臂和身體在牆壁間製造了一個狹小的牢籠,讓我無處閃避。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他說,手臂緩緩移向我的腰間。
“放手,你放開!”我一愣,閃無可閃,只能奮力推開他的手臂,抗拒他的接近。
“放手?婉然,我為什麼要放手,老八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他的動作忽然變得迅速而有力,將我牢牢的禁錮在他的懷中。
我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心也陣陣的痛了起來,不知是為了他這樣傷人的話語,還是為了他的行為,用力的踢打他,卻只讓他的力道便得更野蠻。
“八阿哥可以又如何?他可以不當胤祥是弟弟,你也可以嗎?”在胤禛將我猛的轉過身來時,我說。女人的力量和男人比起來,實在是太微弱了,不過說到用語言做武器來傷害別人,女人和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知道胤祥是胤禛惟一的顧及,他可以傷害我,傷害其他人,卻不能也不會傷害胤祥,這就是今天他情緒變化無常,舉止反覆的根本所在,而我能夠用以自保的,便也只是他心裡這微妙的情緒了。
他不斷靠近的面孔在聽到胤祥的名字時停住了,既而,我感到他手臂上的力道也一絲一絲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