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恐怕也點兒跟著遭殃。”
大漢一聽,臉騰得一下就紅了,猛得提高聲音道:“俺能怕她?!俺、俺怎麼說也是一家之主!”
黑臉小子笑得更厲害了:“得了得了,我說王大哥,你家那母老虎咱這鄉里鄉親的誰不知道,你若不是怕了嫂子,幹嘛放著地裡的活不幹,偏火燒火燎地跑到這給嫂子佔位?”
大漢呼呼喘了兩口氣,斜眼瞅了瞅對面的小子,撇撇嘴道:“你還說我,你這不也屁顛屁顛的跑來給你家小媳婦佔位兒來了嗎?”
“唉,大哥,你就別提了!”黑臉小子突然臉色一沉,“自從咱家那口子聽了‘御貓’逛天香樓那段書之後,就天天魂不守舍的,就連瞅那街口的野貓都能愣半天神,還天天催死催活的讓我來佔位兒,咱這不也是沒法子嘛……”
大漢聽言,也是臉色一暗,喃喃道:“俺家那口子也是……”
“唉,我說王大哥,你也想開點。”黑臉小子拍拍大漢的脊背,寬慰道,“就衝那南俠的長相、氣派,咱這方圓百里也挑不出一個來,就算老弟我見到,八成也得驚上一驚,何況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魂兒還不早被勾去了一半?!”
“還好只是聽聽,若真是見到真人,還不知出啥亂子呢……”大漢繼續嘀咕道。
黑臉小子一聽,撲哧一聲就樂了:“出啥亂子?!難道王大哥你還擔心嫂子紅杏出牆不成?!放心吧,嫂子對大哥你可是一心一意!”
“你亂說啥?!”大漢頓時大窘,臉紅脖子粗道,“俺是說,那包大人若是真來咱西華縣,恐怕就要出亂子了。”
“亂子?!能出啥亂子?!”黑臉小子臉色一板道,“若是包大人真來,就該管管那天殺的郭……”
“徐老弟!”大漢趕忙出聲打斷,四下張望片刻,才壓低聲音道,“你小點聲。那郭爺可是有背景的人物,他宮裡可有人!後臺硬著呢,誰敢動他?”
“包大人就敢動!”黑臉小子一臉不甘道,“那說書的小哥不是說了嗎?包大人連當朝太師都不怕,還能怕他一個內宮的太監?”
大漢嘆了口氣:“老弟,說書之人的故事哪裡能信?不過是圖個樂子,解解氣罷了。再說,就算說書的小哥說得是真的,誰又敢告郭爺?難道就不怕惹禍上身?怕那時是狀沒告成,倒把自己一條命給搭進去了!”
“這……”黑臉小子一下子蔫了,半晌不再說話。
“瞧你們那點出息!”一聲怒喝從頭頂傳來,只把兩人嚇了一個激靈。
抬眼一望,只見兩人身後站著一位大嬸,斜挽髮髻,粗衣草鞋,腰口堪比兩口木桶粗,勉強繫著一條補丁圍裙,正雙手叉腰,氣沖沖望著坐在地上的兩個大男人。
“王家大嫂……”黑臉小子目瞪道。
“娘、娘子……”大漢趕忙起身,湊上前道,“娘子你來了,俺、俺今天可佔了個好位置。”
“兩個大男人,一點骨氣也沒有!”王家大嫂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不過就是去告個狀,有啥難的?你們也不想想,自打那郭爺來了咱們縣,咱們可有過一天好日子?!若是包大人真能把這地頭蛇除了,咱們不也能過上幾天好日子?妹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大姐說得是。”王家大嫂身後走出一位女子,布衣布裙,花髻木簪,一副賢淑模樣。
“娘子你也來了!”黑臉小子也趕忙起身,扶過自家娘子殷勤道。
女子瞪了丈夫一眼,轉頭繼續道:“不過王大哥說得也在理,這官場之上,官官相護乃是常事,且那郭爺的靠山又是宮裡的人物,平民百姓如何能告倒他?”說到這,頓了頓,又道,“不過就若是那位包大人真是鍘了當朝國舅,就另當別論了。”
“妹子這話是啥意思?”大嬸問道。
女子微微笑道:“若是包大人連當朝國舅都敢鍘,又豈會懼怕一個內宮太監?若是包大人連郭爺的靠山都不懼怕,狀告郭爺又有何難?”
“還是是徐家娘子說得有禮,教書先生家的閨女就是不一樣。”旁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其餘三人扭頭四下一望,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四周已經擠滿了人,八成是在王家大嫂大發雌威之時靠過來的。
黑臉小子頓時一拍胸脯,自豪道:“咱徐三的娘子自然厲害。”
人群中頓時一陣鬨笑。
那姓王的大漢卻是未笑,反倒皺著臉問道:“到底包大人鍘沒鍘安樂侯爺啊?”
鬨笑聲頓時止住。
徐家娘子微微一笑道:“這不是